谢灼一把握住她的手,贴在他心口上,笑问:“真不去?”

他离她这样近,灼热的气息团团朝她袭来。她心剧烈地跳动,道:“我不去。”

谢灼抬起头,看到铜镜之中投下的两道暧昧光影,美人如花,身段婀娜,被郎君抵在梳妆镜前,那腰肢上那丝滑的宫裙起了折皱,迤逦线条越发玲珑有致。

他垂下鸦睫道:“林间虽不比殿中舒适,但却别有一番趣味。”

谢灼给她喂了一口蜜瓜,低下头来亲吻她,清甜的香气弥漫在二人的唇齿之间,他用唇瓣描摹她的红唇,似循循善诱般哄道:“明日再去林子里看看吧。”

他轻柔的气息拂到她面上,带起酥酥麻麻的痒。危吟眉被他如此搂着,身体发软道:“阿忱还在……”

谢灼轻咬她的唇:“他自己玩累就睡着了。”

谢灼的吻细细密密落下来。女儿家张了张红唇,柔柔的回话声被碾碎在了唇瓣间。

她被抱坐在梳妆台上,手臂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无意识打到梳妆台上搁着的金面芍药团扇,扇子便“啪嗒”一声坠在了地上。

危吟眉倒在他怀里,情迷意乱,微睁双眸,只看见暧昧的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夏夜蝉鸣声一声比一声长,此起彼伏地渗透进窗柩。

而床上的小人玩累了,望着头顶的纱幔,也渐渐沉入了香甜的睡梦中。

话虽如此,翌日午后,谢灼与危吟眉仍是共乘一骑进了林子。

帝后二人不许宫人跟随,林间发生了什么宫人也不得而知。只瞧见傍晚时分,马儿缓缓地从林间行出,皇后娘娘倚靠在陛下身上,头上一支长长珍珠步摇轻晃,面颊红润,似芍药花新承露水,娇媚更胜从前。

第97章尾声·蜜月

午后的艳阳喷薄出金光。

危吟眉从昨日上林苑林场回来身子便一直懒倦着,实则夏日炎炎,日头毒辣也无处可去,午后她就斜靠在榻上养神,一边翻看着书卷,一边轻哄怀里的阿忱。

热风从竹帘细缝间时不时钻进来,即便危吟眉卧在清凉如水的凉席之上,也觉得热意蓬勃,额角渗出热汗。

她将书卷丢到一侧,阖目养神。窗外鸣蝉在力竭地嘶鸣,让危吟眉脑不由浮现起了昨日的种种。

上林苑猎场里树木葱郁,那里也是这样一阵一阵蝉鸣声,她坐在健壮的汗血宝马上,双手撑着马背,掌心感受着马背脊柱起起伏伏,热风徐徐吹来,身后人扶着她的腰肢,将她禁锢在怀中。

淋漓的汗水,相贴的衣袍,灼热的呼吸……一切都历历在目。

榻前青瓷大缸中摆放着一座小冰山,宫人摇动蒲扇,凉风轻轻拂来,一阵凉意沁入他的毛孔之中,危吟眉顿觉舒爽了许多。

她辗转反侧,脑中挥之不去那样的画面,更想起昨日与他出林子,云娥宫婢看向她的眼神,不由轻咬红唇。

榻边传来脚步声,扇子扇的风好似大了些,危吟眉以为是云娥走近了,伸手去够她手上的团扇,谁想扇子没握到,却被人握住了手,睁开双眼,细细碎碎的光影被窗筛下,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张男子俊秀的面容。

不是昨日的罪魁祸首,还能是谁?

谢灼指尖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问:“睡醒了?”

危吟眉摇头:“才要睡着就被你回来的动静给弄醒了。”

谢灼目光往下看去,阿忱趴在她身侧,如同一只安静的幼兽酣然而眠,那粉嫩的脸颊已经被竹席硌出了好些印记。

危吟眉问:“你怎么回来了?”

“午后处理完政务便回来了,榻上还有我的位置吗?”

危吟眉道:“自然是没有了。”

危吟眉将扇子轻砸到他身上,谢灼稳稳接住,坐下给她扇风,,笑道:“我看床上地方倒是大得很,实在不行就让阿忱下去吧,当儿子的哪有占着爹睡觉地方的道理?我殚精竭虑,为他管着江山,他也该体谅亲爹有多辛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