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将发黄的窗纸换成了明纸,如此外头明亮的雪光便可透进来;譬如又让架子上多添了许多书册:有诗书、女儿家爱看的话本子,也有一些谢灼看的兵书。
如今的谢灼已被圈禁,如同一只雄鹰被断了双翅扔进泥地里,在外人眼中已无再起势的可能,就算想要一些兵书也无伤大雅。
除却这些,危吟眉还自己做了一些小玩意,比如帐幔上挂着的流苏络子,比如装饰窗纸的窗花,屋子相比他们初来时已经焕然一新,处处可见生活气息。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到了入春时节,危吟眉与谢灼开始打理院子,一同将院中绿草修剪得干净整洁,在花圃里播种了一些花种,只待明年开春,便有新的花开出来,来报新一年的春信。
平日有了这些事做,倒也能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光。只不过许多事和以前比到底不一样了,危吟眉能看出谢灼的性子在一点点变得冷沉。
从前他是肆意张扬的少年郎,如今却只能被圈禁在这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这样的日子于他而言,怕是比钝刀子割肉还煎熬。
危吟眉偶尔在深夜时醒来,总能看到谢灼一人披衣坐在床边,手撑着额头,脸色苍白,双目渺渺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幽幽的烛火照得他身形几乎扭曲,从前那个少年在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诡寂又森然。
危吟眉见到他睡不着,知晓他心里饱受煎熬,便从床上爬起来,双臂从后环绕住他,将头靠在他身上,柔声陪他说话。
好在他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露出这样冷峻的一面。白日里他与她相处时,依旧和煦温柔,陪她看看话本诗书,与她讲讲兵书史书。
日子一天天流逝,转眼到了三月中旬。
这一日是女儿节。
到了傍晚时分,危吟眉与谢灼坐在门槛上,听一墙之隔外,街上传来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