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若有若无流露出颓丧阴沉的气质。
只怕她若不陪在他身边,到时便只有仇恨与无尽的杀戮,能填满他一颗空空荡荡的心了。
危吟眉擦了擦泪,继续给他上药,看一眼床上坐着阿忱。
阿忱得了阿娘的眼色,乖乖爬起来,抱住谢灼的手臂,去吹他手上的伤口,道:“阿爹,吹吹。”
谢灼轻笑,将小儿子一把捞起,吻了吻他的脸蛋,阿忱发出“呀呀”一声,顺势抱住了谢灼的脖颈,用脸蛋蹭谢灼的脸,借此来回应父亲。
而燕王大军获胜的消息,不出几日也传到了京城。
一个月后的一天,一辆华盖马车驶入上谷郡,在燕王府前停下,一锦袍少年搭着宦官的手,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
今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太孙谢启。
一个月前,谢灼发了一封信给京中,称已考虑清楚,答应圣上的要求归京,只不过朝廷须得派使臣来迎他,他看旁人做使臣都不太行,皇太孙谢启最合适不过。
谢启自幼体虚多病,娘胎里带出先天不足,一直以来都是久卧病榻,被天子派遣来做使臣。如今这一路颠簸,下马车时面色虚白,双腿虚浮无力,站都站不稳。
谢启在管家的引领下,进入王府内堂,见谢灼坐在上首,一旁坐着一罗裙丽人。
谢启认出那女子是谁,面色微变,旋即压下心头怪异的情绪,朝二人行礼,“侄儿见过七叔、见过七婶。”
危吟眉让他平身:“郡王请起。”
谢启喉咙中发出重重的咳嗽声,在一旁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