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今日少帝去太医署,找了哪个宦官,要了哪一味药,他都一清二楚。
他在等危吟眉的反应。
衣袖之下,她纤长的指尖松开了又攥紧,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女郎低下头,待再抬起头来时,眼里仿佛含着浓重化不开的情绪。
危吟眉目光描摹着眼前人,听他如此绝情的话,心里有些悲戚,终究笑了笑,颊上笑涡若隐若现。
但她做不出伤害他的举动。他是她年少时候的一束光,照亮她在裴家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怎么能反过来害他?
她更无法仅仅为了救母亲的命,就要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
从头到尾内心深处,她都没想过害谢灼。
是她受制于权势,无法保护母亲。
而谢灼说了这么多,她也确信了他的绝情,又怎能将自己受制于少帝的事,如实道给他听?
还能期盼他会帮自己一把?
她思绪万千,将手收回了袖子里。女郎红唇雪肤,容颜娴静,如一只温驯的不会伤人的羔羊。
谢灼看着她的面颊道:“娘娘太过心软,有时被情意所累,不敢反抗,这样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