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俯下身来,一点点轻嗅她身上和衣上的香气。随着他高挺的鼻梁划过她脖颈,危吟眉心中震荡,伸出手臂揽住了他脖颈。

他便整个人压下来,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幽幽的兰麝香气,丝丝缕缕传入他鼻端。女郎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香的,发间与衣间的香是凉凉幽寂的香,谢灼都能预料到明日一早自己身上必定沾染的全是她的香气。

他声线压得极低,道:“下次换更浓一点的。”

明明那香气已经极其馥郁了,他却还要更浓一些的。

危吟眉尾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这一番话还远远不够。

危吟眉被他逼迫着继续撩拨他,搂抱住他的脖颈,手探入到他的后颈之中。

“我也很喜欢谢郎身上的气息,雪松清冽,很是好闻。”

她说这话时唇瓣红艳,唇角微微翘起,如同夏日枝头待采撷的樱桃花骨朵。

谢灼指尖覆了上去,指腹摩挲她红润的唇珠。

危吟眉抱他更紧,用着甜润的嗓音,一遍遍来撩拨他:“谢郎。”

可男人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二人之间仍然差些什么。

危吟眉贝齿颤着,终于鼓足勇气,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话诉给他听。

“谢郎,我想与你生孩子。想要今晚明晚都和你在椒房殿的这张榻上,最好一直不要下去。”

危吟眉说完,便屏住呼吸,静静盯着谢灼。

她又说了几句,便见谢灼目光慢慢暗沉下去,感觉他身上起了几分躁动,他扣住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在她耳边呢喃,声音异常得沙哑。

“好了。”

随后危吟眉便听到“咔哒”一声,他解下玉革带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谢灼:好了。

太后:好。

裴七:好。

少帝:好。

第28章、无情

夜里的冷风透过窗户间细缝吹了进来,扬起帐幔荡漾,露出帐幔中女郎一截垂在床榻边白皙的手臂。

她指甲轻扣着床榻边沿的繁复木雕花纹,时而用力,时而又松开。

到了下半夜,守夜的宦官听到里头的传唤声,低着头快步走进去。他也不敢抬头去看,只余光瞥见,金绡帐幔下一只男子的手也伸了出来,握住了女郎的手。

郎君和女郎的十指相扣,手上青筋隐隐浮动。

许久之后,郎君披着外衫从榻上走下来,金绡帐亦随之垂落。

承喜跟随在摄政王身后一同走进澡间。

浴池间水汽升腾,雾气缭绕,水雾缠绕上郎君的身子。

谢灼褪去外衫,只着了一件撒脚白绫裤,露出劲瘦的后背,上面正有几道才出现不久的血痕,像是被人用指甲给挠出来的,淋漓血水顺着他的肌骨滑下。

承喜一看便知那印子出自谁手,道:“殿下,奴婢出去为您找些药膏来。”

郎君一只手撑着眉骨,另一只在身侧的手臂,手背上青筋还在不停地抽.搐,整个人显然未曾缓过来。

承喜拿来药膏,给摄政王上药。

“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谢灼拧眉接过他手上的药膏。

承喜将门给关上,退出去前,又悄悄朝摄政王的后背投去了一眼。

谢灼身量便是在男子之中也算极其高大,常年习武,长臂宽肩,腰身昂扬有力,是这宫里萎靡宦官全然没有见过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想起武将大多凶狠威武……承喜心肝颤了一颤。

内寝静悄悄的,皎洁月光照射进来,落在帐幔上随风微微摇动。

承喜放缓了脚步,走到榻边,唤道:“娘娘?”

绣繁复锦绣花纹的金绡下,一只女郎雪白的藕臂探了出来,一动不动垂落在榻边,无力极了,好像没了一点生气。

承喜目中担忧,朝床榻内望去一眼,只见女郎卧在那里,曼妙的身段隐藏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