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脚步声逐渐离去,等摄政王一走,替裴太后望风的宦官,便立马向太后禀告了此事。
裴太后一听摄政王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往建章去了,心头大震,连忙站起身来,连和皇帝道别都道别一下了,赶紧就往回赶去。
乌泱泱的一队士兵行向建章宫,一路上宫人侧目,纷纷避让,噤若寒蝉,不知出了何事。
这厢谢灼前脚刚到建章宫,后脚太后的凤撵也到了宫门外停下。
裴太后快步往内走,是生怕慢一步就叫谢灼给查出什么东西来,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她跨过门槛时,建章宫大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侍卫,正在四处搜查。
“摄政王带兵搜查哀家的宫殿,这是何意?”
裴太后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回荡起一阵回音。
殿内众人随之回头,见着一身深青色宫裙的裴太后从殿外缓缓走来。她面容冷肃,双目沉着,裙摆曳过冰冷地砖,面上带着三分愠怒。
众人皆停下搜查的动作,拱手作礼:“见过太后娘娘。”
裴太后冰冷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落在正中央那背对自己而立的青年身上。
谢灼转过身来,双目曜丽,唇角噙笑,身上的玄袍贴着腰身,没有一丝皱褶,举手投足间满是上位者的风度。
裴太后道:“摄政王既无圣旨,为何便带人擅闯建章宫?”
“来搜宫。”谢灼说得云淡风轻,“来搜搜三嫂宫里有没有男人。”
谢灼语气熟稔地唤她“三嫂”,殊不知他越是脸上带笑,越是叫人胆战心惊。
裴太后握紧手,笑了道:“男人,摄政王是觉得哀家在建章宫里养了什么男人?”
谢灼高大的身量投下阴影,将裴太后罩得严严实实的。“有人来向本王揭发,道太后在宫里藏了几个年轻郎君。”
裴太后道:“摄政王勿要污蔑哀家。哀家从先帝去世后便为他守孝,茹素至今,又怎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这话时,裴太后心提到了嗓子尖,余光瞥了瞥侧殿的大门。
这外头动静闹得这么大,里面的二人听到了,就应当想办法躲起来。
她有意拖延时间,谁料对方下一刻开口的话,简直叫她七分魂魄去了六分。
“那男人不是给太后用的,而是给其他人准备的。”
谢灼下令道:“搜”
“不许搜!”
裴太后转身呵斥,冷冰冰的目光审视了一圈。
侍卫静默了一刻,很快又搜查起来,全然不听太后的旨意。
他上前一步道:“本王是摄政王,有摄政之权,太后想要圣旨,那本王在此便是圣旨。三嫂有胆量干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怎么就不敢叫本王查查?”
谢灼再次下令:“搜!”
侍卫们手脚麻利地搜查起来,谢灼指着一旁的侧殿,派自己最贴心的属下去搜查。
裴太后心头一惊,脚下生寒,只因那是裴七郎和危吟眉独处的宫殿。
然而片刻之后,那属下走出,却是抱拳道:“里面无人。”
裴太后朝里望了一眼,心里暗暗生疑。
不久侍卫们纷纷来报:“并未搜查到人。”
太后道:“摄政王这下可放心了?”
谢灼轻轻一笑:“今日是放心了,不过太后还是收敛一点好,本王早在暗中盯了建章宫许久。”
谢灼抬步往外走去。
裴太后听他这话,便知他果然知道什么了,望着男人的身影,心口急跳。
人离开后,太后撩开帘子,走向侧殿,问姑姑道:“人呢?”
姑姑道:“方才摄政王的人来得急,奴婢赶紧就让二人躲到密道里去了。”
裴七郎与危吟眉从密道中出来,裴七郎道:“姑姑,摄政王今日来此,可是听到了风声?这段时日我要不要先避避风头?”
太后走到殿门口,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