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来给溱楼贴上百八十道封条,抄它个底朝天。

“你爹也是溱楼常客。”

陆净提醒。他靠在椅上,享受美人捏肩,感觉离家出走这么久,总算是又重新活过来了。

左月生气哼哼地一口一个吞果点,旁边的艺伎约莫是从媚娘那里得了点风声,一双桃花眼不住往左月生身上飘,可惜纯粹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不渡和尚那边倒是很郑重地给一位蓝衣女孩看面相,看完面向看手相,借“观众生”把个小姑娘哄得直笑。

一群艺伎中,最漂亮的是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红衣女孩,抱着琵琶跪坐在软塌边柔毯上,低头拨弦,偶尔飞快地瞥一眼旁边自斟自饮的仇薄灯。

女孩叫罗衣。

她一直被当做未来的天女培养,看起来闷不做声,性子其实有点傲。媚娘要养她未来的气骨,也没怎么磋磨她,有意无意地纵容下,罗衣招客时只负责弹琴,从不肯像其他人一样,争先恐后地斟酒卖笑。罗衣和新选出来的天女不对付,天女喜着白衣,她就只穿红裙,以自己的烈艳为傲。

可在今天晚上,这份傲气忽然就散了。

进门时,罗衣抱着琵琶,随意地往里看了一眼,隔着前边的姐姐们,她惊鸿一瞥般地见到了那个斜卧软塌的少年……一瞬间,罗衣几乎想要扭头就走,赶紧去把自己身上的红裙换掉。

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

他要是一身素雪,那天下就无人敢穿白衣,他要是一身绯红,那十二洲内就再无艳色。

穿红裙的罗衣在他面前,骤然就成了庸脂俗粉,骤然就低到了尘埃里去。

“会弹《孔雀台》吗?”仇薄灯忽然开口问。

罗衣指尖一抖,险些拨错弦,意识到这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公子是在和她说话后,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长得姝艳无双,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让人觉得他看不起谁都是理所当然。出乎意料地,他说话时,虽然称不上温和,但比那些明明傲慢到极点还要故作谦逊的“君子”让人舒服多了。

“会的。”

罗衣紧张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