鱬城。
是人和鱼的城。
那一夜守在城门阴影里的人,心里一定藏了无穷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他们的神明,他们的亲人,他们的知交,他们的归属,被那么轻蔑,那么无所谓地提起,在一些人口中成为“刮鳞炖汤”的玩意。
“换我我也拼死都要杀了那种牲畜不如的家伙。”陆净望着赤鱬从面前游过,忽道。
“我也是。”左月生说。
“阿弥陀佛。”不渡和尚双手合十。
“嗯。”仇薄灯应了一声,“走吧。”
四个人并肩走到街上,雨丝绵绵密密。
谁也没打伞,他们像鱬城人一样,踏雨而行。
走了一会。
左月生骂了声操:“我说!谁愿意回去拿伞!他娘的,这雨有够冷的。”
“你去你去”陆净拉起衣襟,“快点快点。”
“……凭什么我去?”左月生不高兴,“刚刚进店里的时候,是你搁的伞。”
“呃……”
陆净语塞,但一行人都走出大半条街了,这时候再扭头回去,未免有些傻气主要是他隐约记得当时酒馆掌柜好像还在后面喊了他们几声,只是当时他们义愤填膺,谁都没注意到,埋头就走,“我说!还是拔腿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