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李清玉的目光灼灼,似要穿透董金,直烧到他心里去。

董金叹了口气,“你从小就不听我的话。既然这样,咱俩以后都小心些。”

“嗯。”李清玉又问道,“你究竟因何吐血?”

“一时着急,气血逆行了。”

“我不信。”李清玉说,他想起柳郎中说过董金应卧床的话,一手放在董金肩上,另外一手放在他脖后,叫董金躺在了床上。

接着他又说道:“方才你同将死之人一般,气血逆行怎会如此。我虽不修行,但还是略懂一些的。”

“我修行的功法与你在书上看过的不一样。”董金不想再说下去,合上眼想同李清玉说他困了。

恰巧营外有一小兵来报:“副将军,郑将军唤您去主营商讨要事。”

“嗯,知道了。”李清玉看向董金,“我去了。”

董金想起身,帮李清玉穿衣,被李清玉止住,“歇着吧。”

“那你小心点后背的伤。”董金手肘撑在床上,对李清玉说道。

李清玉点头应着,“早些睡吧,不用等我。”

夜袭的主谋并未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祁枫便查出了此人是谁。

李清玉进去的时候,郑科正在其中来回踱步,两只大手背在身后,手上来回变换着动作。而祁枫则坐在椅子上看着郑科,眉头紧锁。

“出事了?”李清玉从未见过两人露出过如此神情。

郑科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又转向祁枫,“还是你说。”

祁枫指了下身边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下,转来转去的,我头疼。”

说完,他示意李清玉也坐下。

“唉,你。”郑科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在上面,“这不着急嘛。”

三人面前摆着一些弩箭和一封书信,祁枫指着它们,说:“武平帝已经发现了。射来的其中一只箭上插着一封信,上面写着要我与郑科将你压送到庆都,可从轻发落。”

“老子就烦这事呢,啥都没备好,就被他给知道了。你说咱们做的够隐蔽的,那皇帝成天炼丹,他咋知道咱们要干啥的?”郑科大手拍着自己脑门,一副势要想个明白的样子。

“也不算没准备。”李清玉说,“既然武平帝已经知晓,那不如我们就顺了他的意。”

“压送你到庆都?”郑科瞪大了眼睛,“送死去?”

祁枫笑了一声,说:“当然不是,谁生谁死还说不定。”

“行了,看来你俩想一块儿去了。老祁你和我说说为啥要去庆都,清玉你就回去歇着吧。刚才我俩去医帐,那里的人说你和董金都受伤了”郑科大手挥动,让李清玉赶紧回去歇着。

祁枫也让他赶紧回去。

李清玉也想早些回去,他还是不放心董金。

“明日再与祁叔郑叔商议此事。”

二人点点头,赶快让他回去。

郑科听着人已经走远,才又说:“我知道为啥去庆都。把他支走,就是想问问你咱们胜算多大。”

祁枫伸出一只手,“五成。”

“哈哈哈,不少了。那咱俩再商量商量要是败了,咋把清玉送出去?”

“如果明日启程,那我们的胜算只有五成。所以你我二人得再拖上几日。”

“咋拖?”这回郑科是真不懂了,“皇帝让咱们即刻启程。”

“起义军。”祁枫起身找出纸笔摆在郑科面前,“写折子,就说起义军首领要上缴财物,清点好后马上动身押送李清玉。”

郑科磨好墨水,毛笔被拿起又被放下,他问:“行吗?”

“为何不行?如今国库空虚,皇帝最需要的就是银子。”

“行,听你的。”

郑科挥动毛笔,折子很快就写好了,包好后,叫人快马加鞭送到庆都。

“这回行了吧。”郑科问。

祁枫摇头,“给刘通也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