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敢说。
沈聪上门提亲,抬了两个柜子,提了两只鸡,在一般人家来看来十分寒碜,邱老爹却欢喜得很,坐在堂屋里,问起沈芸诺,提起自己妹妹,沈聪面色软和不少,媒人在中间插科打诨,对这门亲事,她现在脑子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以为邱老爹脑子被驴踢了,这会儿来看,愈发这般认为。
女方倒贴男方的不是没有,可像邱老爹这般追上门去的,她说媒这么些年,邱老爹还是头一人,更奇怪的竟然是事情还成了。
不过她也不是糊涂的,两人亲事成了,作为媒人,她能得不少谢媒钱,尤其,邱老爹还是个出手阔绰的,提起银子,眼神亮了不少,嘴里直说沈聪和邱艳的好话,听得邱老爹连连连头,笑得眉开眼笑。
屋里气氛融洽,岂料门口传来肖氏鄙夷的声音,“我邱家的闺女容貌好,品行端庄,你拿什么娶她?两个柜子?两只鸡,笑话……”
第7节
邱老爹不悦的抬起头,望向门口不怀好意的肖氏,这两日,肖氏在村里传他和邱艳的坏话他看在邱艳说亲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只想这件事过了,再和肖氏算账,没想到,她竟然有脸上门来,一来就劈头盖脸奚落他瞧上的女婿。
再好的性子,也被肖氏磨没了。
正欲出声,被对面的沈聪抢了先,只见男子俊朗的五官陡然生硬,半垂着眼睑,朱唇微启,不屑道“哪儿来的老妇?”
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肖氏面色发白,她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比起村子年纪和她差不多的,谁不羡慕她保养得好,女为悦己者容,没有女子想听关于自己长相不足的话,沈聪不仅拿眼神损她,还称她为老妇,肖氏眼中,但凡被称为老妇的,是那种七老八十弯腰驼背满脸褶子邋里邋遢话都说不清楚的妇人。
立即,肖氏脸色铁青,双手叉腰的瞪着沈聪,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撕下来喂狗。
沈聪见此情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男子高大的身形逼近,吓得肖氏缩了缩脖子,余光瞄到边上看笑话的媒人,拍拍胸脯挺直了脊背,语气却不如方才盛气凌人,“你要做什么?我是艳儿二伯母……”
见沈聪抬手,肖氏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头,实在是他杀气太重,肖氏不敢与之对视,桌前的邱老爹也以为沈聪要动手打人,虽然他也暗暗想过给肖氏点苦头吃,这个时候,却是万万不能的,正待出声,就见沈聪双手环胸,挑眉地望着肖氏,“婶子怕什么,我还能打你不成?”
语气促狭,刀疤嗤笑了声,他最不喜村里妇人,多年媳妇熬成婆,仗着年纪倚老卖老,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着实叫人厌恶。
肖氏搁下手,面上挂不住,左右今日是邱艳的好日子,闹起来也是邱艳和邱生没脸,伸手指着沈聪鼻子,破口大骂,“你有没有规矩,进了屋,就该叫我声二伯母,我告诉你,这门亲事……”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口,手被对方抓住,往左一拧,只听手肘咔嚓声,疼得肖氏嗷嗷大叫,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叫你声婶子是看你年纪大,上回敢拿手指着我鼻子的人,眼下靠在街上乞讨过日子,婶子一大把年纪想来也儿孙成群,没了手,伺候的人多……”
沈聪声音不冷不热,黑如点漆的眸子盛满了不屑,松开手,一把将人推了出去,掸了掸胸前的衣衫,这是阿诺知道他上门提亲,昨晚连夜改出来的,之前衣衫上的补丁拆了,阿诺特意选了颜色相近的布,稍作修改,为此熬了一夜,差点被肖氏吐了身口水,心里自然恼怒。
咚的声摔在地上,肖氏面色惨白如灰,目光怨毒地冲邱生喊道,“瞧瞧,这就是你找的好女婿,我告诉你,往后艳儿在夫家出了事儿,别指望我们帮她。”几句话,她已用尽了全力,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眼泪包不住的往下滚,实在疼得厉害,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沈聪拧眉,微微扬手,刀疤便大步上前,像拖死猪似的拖着肖氏出去了,媒人看得心惊,眼珠子在邱老爹身上打转,有这么个厉害的女婿,往后谁还敢上门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