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抛开徒儿我一夜间忽然多了个金山师父不提,我的好师父诶,就算家里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那荷包里若是有什么好东西,常家起拍价至于那么低吗?怎么就能为了和一个妇人斗气眼也不眨的就把千万灵石都花了呢?!至于吗师父,徒儿好不容易才觉得自己能不当上门女婿了呢……”

李致典一段话疾如风快如电,将自己肩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鸟吓的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封霄阳身上,连睡的雷打不动的木溪也被他吵醒了,发出不悦的呜呜声。

封霄阳按着被他闹的生疼的脑袋,看着自家徒儿那张气的快哭了的脸,一瞬间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如此行径,不就相当于家里分明坐拥千万财产、却从小穷养着唯一亲儿子,自己却出去随意挥霍的无良爹妈吗?

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我倒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有了如此宏大的志向……”

想着当上门女婿什么的,属实有些太过离谱了。

李致典一听这话,眼中忍了许久的泪水终是没憋住,只得猛地转了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

这老不修怎能到了这时候还这么不正经呢?

他说的不是假话,的确是认认真真考虑过把自己嫁出去找个好人家,替师父主事二位养老的。

这二人将他教养长大,恩情堪比父母,在李致典心中的地位本就极高。

逍遥门上下只三人,师父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离谱东西,他每每看见满是赤红的账本都是头疼万分,连买件新衣裳都要考虑半天。

却没料到,这一切竟都是假象,他以为的穷还要装逼、离谱万分的师父居然是个能随手掏出千万灵石,只是因为与一个妇人斗气的豪富!

封霄阳当真是没料到一句话就将自己这徒儿说哭了,顿时慌了手脚,温声道:“徒儿啊,你莫哭,我同你仔细说说这灵石都是怎么来的可好?”

“我没哭!”

“好好好。”封霄阳没了辙,只得应和着他的话,随手变出条干净帕子来,“你是累的,快擦擦那汗吧,都从眼里流出来了。”

李致典抢过那条帕子,丢在一旁,分明是个气的要命的样儿。

尴尬万分、手足无措的封霄阳:“……”

坏了,玩大了。

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那块臭脾气的冰块从前他与李致典闹了不快,都是程渺从中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