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间的相处中再次沉沦。
偏偏是在这时动了情,偏偏又是在那时自以为没了情。
这情之一字,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第三问,那魔人可也知道?对你又是什么样的情感?”
“不知。”程渺眼睫早被汗水湿透,闻声勾出个略显苦涩的笑容,“他……怕是只把我当了只有趣的狗儿吧。”
虞清道瞳孔骤缩,又惊又怒,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将你当了只狗……程逸轩,你自己看!自己看!!你自己去想,这‘爱’可是起的太贱了些?!”
第三鞭随声而落,带起利风,纵使程渺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是被这一鞭抽的眼前一黑,差些便要向一旁歪倒下去。
确实是贱。
那魔人是个对谁都深情对谁都专情的种,一双桃花眼弯起时好看的仿佛能让任何人都溺死进去,心中有个念念不忘的凡人,却又去虚怀宗上惹了他心动。
说来好笑,他与封霄阳还算是天地面前结了契、办了典礼的道侣,可在这七年中,那魔人依旧是副恨不得在花楼上喝个昏天黑地、要醉死在温柔乡里的样儿,分明是没将他当回事的。
却是他一直放不下舍不得,酸的浑身上下冒着醋泡儿,非要上赶着将那魔人从花丛里捉出来,惹的谁都不快活。
像个深闺怨妇似的。
“最后一问。”虞清道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眼前神情恍惚、却仍撑着一口气不倒下的程渺,忽的觉得有些无力,“你……可愿意回虚怀宗?”
他是存着私心的。
虞清道想,程渺程逸轩,光风霁月的虚怀剑尊,一柄霜落能斩落雪能斩邪魔,多好的小师侄,一时情动或许只是走岔了路子,只要多教教、多骂骂,总是能拉回正道上的。
“丹田……没了丹田没了灵力,又如何呢?”虞清道强行压下话语中的颤音,“虚怀宗上灵丹妙药无数,大不了我去求,总有一天,能让你恢复原来的实力的……”
“生骨花我已打听到地方了,来日便去取,玉中胎凤凰血难寻,但我不信我一介渡劫期修士还找不到这两样东西……”
他越说声音越哑,竟像哭了似的。
“师叔。”程渺终是笑起,打断虞清道的话,“我早已不是那虚怀宗中的剑尊了。”
“如今的程渺,是魔尊禁脔也好,是皓轩主事也好,是个平平无奇、会觉春暖冬寒的凡人也好,只都不再是仙尊程逸轩了。”
程渺眼前被汗浸的一片朦胧,却仍能察觉到虞清道那两道灼灼视线,“师叔,我自进了魔宫那一刻起,便不再配做这剑尊了。”
“师父比您拎的清,他在人前说的那话是伤人,却是最好的方法……”
“我十岁上山,十五岁元婴初成,得了师父赐字逸轩。”程渺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得浑身冷汗一阵阵往外冒,“自此已有一千多的年岁……而自师父将我逐出虚怀宗、抹了弟子名薄,也已有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