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最后悄咪咪透过门缝看了眼,确认那些找自己徒弟买面的人都散尽了,这才提着酒壶出了门,打算继续自己的算命营生,借机打听些这城中的事。

这时辰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如今已是薄暮时分,城中那股子诡异的味道越发重,惹的封霄阳打了一连串的喷嚏,揉着鼻子嘟囔:“真是时运不济,怎的就没在乱葬岗里把那狐狸结果咯……”

白日里还只是隐隐能嗅到一股狐狸的骚味,现在日头往地平线下一扎,这满城的骚味简直就像结成了块儿一般冲,连魔息都挡不住。

他原以为砍断了胡点芳的四条尾巴,便再翻不出什么大浪,如今一看,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那狐狸还真是藏的够深。

一月前这小城里日头下了山还有些小摊贩在,如今却是一个都没了,只留下生了苔的青石板同两旁开的一树比一树盛的繁花,衬着残阳,仿佛融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鲜亮颜料似的,看起来有些不大自在。

封霄阳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按紧了窝在自己胸前的小鸟,默念起了核心价值观。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要闹鬼哟……

他走到自己习惯摆摊的位置,马扎一放黄纸一铺,又拿几枚铜钱压住边角,放下油灯,便拿出了折扇翘着二郎腿装高人,看上去是个神鬼不惧的样儿。

那折扇上的字却是露了天机正面“社会/主义好”反面“光芒照大地”,还在不断的变幻着各类又红又专的话语,显然是封霄阳已怕的连共/产/阶/级信仰都掏了出来用。

好在这路上来来回回也没几个人,更没人会注意到他的折扇上究竟写了什么字。

封霄阳摇了许久的折扇,也没等来什么人,反倒是等来了只哑了嗓子的喜鹊,站在他身边一声叠一声的嘎嘎叫,竟比乌鸦还来的恐怖些。

他又等了一个时辰,被冷风并烟嗓喜鹊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心底里觉得今儿就不该来这地方,却又没胆子起身沿着黑严实了的小路走回去。

娘的,我当时为啥要把院子租那么远啊……

喜鹊又是一声嘎叫,惊得封霄阳浑身一抖,连头顶的道士帽都要掉了去,神经绷紧到了一定的程度,心道那扁毛畜生要是敢再叫一声,他说什么都要回去!

封霄阳乱乱的想着,冷不丁听到声极为小心的:“先生,你可否为在下算上一卦?”

“啊!!”

封霄阳猛地抬了头,一双桃花眼睁的溜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差点便要从马扎上摔下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叫自己的是个人,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那出声叫他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正抚着胸口惊魂甫定的喘气。

“这位……咦?”封霄阳赶忙装出幅世外高人的样儿,却在看清出声人面容时微微眯起了眼,“这位客官,你与鄙人可是有过一面之缘?”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白日在城中便见过了先生,可惜当时事务繁忙,没机会请先生算上一卦……早听闻先生神机妙算,此番前来,便是想请先生算算,我家中这怪事,可还要多久才能止息?”

封霄阳放下二郎腿,示意男人在他眼前坐下,折扇一挥,道:“哦?说来听听。”

“就是……自半旬前我家大少爷回来后,我家中夜里便有些怪声,扰的府中上下都不得安眠,听起来像是那大老鼠般,上梁啃柱的吵闹。”

“可府中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将整个院落搜遍了,连置旧衣物的箱子都拎出来倒了倒,也没找到什么老鼠,倒是……”男人咽了口口水,“倒是找见了不少揉成一团的破旧纸钱,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

封霄阳将他脸上的惊惧尽收眼底,心底也有些毛毛的,却仍装出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知道了。那千金治鼠的张家,可是你的主家?手伸来我看看。”

男人忙不迭点头,递过一只手来:“是!唉,千金治鼠虽荒唐,却也实在是没了办法……那老鼠也怪,白天黑夜的闹,偏偏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若是由着这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