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想揍一顿这一鸟一猫的封霄阳:“?”
造反了这是?
就算他做出来的饭看上去不大好看,那也至少是熟的对不对?
自李致典解了杂欲、困意上头昏睡起,至今已有三日。
这三日间院子里没了仅有的做饭好手,小青鸾身子太小,木溪又是个惧水惧火的,造饭重任便落到了封霄阳头上。
封霄阳在那拍卖会中花了大钱,想在自己徒儿和小弟们面前表现出贤良淑德的一面,便不再去饭庄里包席,而是上市场挑了菜来,撸着袖子满脸兴味的说要下厨。
可一个人他若是在某些方面上超群了些,就必定要在什么方面差到阴沟里去,封霄阳这差到阴沟里去、人见人嚎鬼见鬼哭的某个方面,便是下厨做饭当庖丁了。
说起来也是怪,魔尊大人无论切菜切的有多好有多规整,只要进锅里搅上一搅,轻则倒出一坨看不清是什么的黑炭,重则炸锅炸灶,生生将厨房里所有的物事都烹成了打年兽要使的火器。
且无论最终掏出来的东西是个什么样,都得院子里还活着的这三只生灵解决干净,美其名曰“不能浪费粮食”。
封霄阳好歹是个化神期的修士,吃些带毒的灰炭只是难嚼了些,可苦了木溪同小青鸾,连吃了九顿叫什么都行就是万万不能叫饭的东西,恨不得以头抢地吐血三升,只觉得就是在那井里再呆上几天都比吃封霄阳的饭好。
两只妖兽有苦在心口难言,如今见李致典醒转简直像是饿死鬼见了满汉全席似的,一个比一个往李致典身上贴的勤,哈喇子简直能流上三里地。
李致典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可一进厨房、看见那木炭里黑里带红,与炭灰相处融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坨时还是没忍住,再次笑的直咳,问身后黑了脸的封霄阳:“师、师父……你今儿是想给徒儿做什么好菜呢……”
封霄阳一把将自己徒儿按进了一旁的面粉桶里,面不改色道:“糖醋里脊炒拔丝山药。”
木溪继被烧了毛后又被面粉扑了脑袋,连遭了两次无妄之灾,悲愤的喵叫一声,钻进院里花架下再也不出来了。
李致典从面粉桶里抬起头来,看着自家师父黑透了的一张脸,深知师父这种生物要顺着毛撸的理,憋笑憋的简直要胃疼:“师父,你且去外面歇着吧,下厨这样的苦活徒儿干就好。”
说着便将封霄阳半请半推的送出了厨房他滴老师父诶,可别再炸他的灶台了哟。
封霄阳被自家徒儿相当礼貌的送了客,自己臭着一张脸在院子里转了圈,强行把木溪揪进了怀里抱着,又在刚洗干净毛的小青鸾身上又糊了一把灰,听着愤怒的啾啾声消了气,哼着小曲躺在摇椅上惬意的眯起眼,决定做一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
他嘟嘟囔囔的背了三四遍逍遥游,成功把庄子串进了六国论里,在把庄子老先生送进宋词里的前一刻听见了句带了笑意的:“师父,徒儿把饭做好了,且来尝尝?”
封霄阳轻哼一声,掀开眼皮,装出个浑不在意的样儿摇着扇子问:“哦?都做了些什么吃……”
话未说完,鼻间便嗅到了一股引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他嫌弃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完,被一声极为响亮的吞咽口水声打断。
李致典全当没听见那一声,拦下眼冒绿光、直往饭桌上扑的两只妖兽,从一片废墟般的厨房里又搬出来了只盘子:“人类的饮食盐重油重,对二位前辈的身体不好,我特地做了些方便灵兽入口的东西,还请二位尝尝,适口么?”
一猫一鸟眼前一亮,飞一般扑向了那只盘子,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大吃大嚼起来。
封霄阳看着自家徒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脸,面上虽多少有些不自在,仍装成了幅不以为然的样儿,手却是极为麻利的夹了最大的一只狮子头进碗里来,看表情像是只咬了一小口,实际上却啃了大半个丸子进嘴。
狮子头进嘴的一瞬,他便知道自己输了个彻底,面上却不显,只把一个软糯丸子咬的咯嘣响,满脸的杀气,夹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