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清冷淡漠,实际上也只是个撑着冰冷壳子色厉内荏的普通剑修,最怕的是人疼最缺的是人爱,偏偏这两样虞清道都能给……
而他只能为了不崩人设,对程渺给完甜枣再打一棒,生生将真情磨成了假意,连自己都没什么自信敢红口白牙的说程渺不恨他,又怎么能跟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虞清道比?!
思及此处,再想想原书中关于两人间结契时的描写,封霄阳脑中轰的一声响,咬着牙想道:
虞清道究竟是怎么找见程渺的?!
他废了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装出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被虞清道那明摆着是挑衅的眼神一戳,差点儿便破了功,是将自己的指节捏的嘎吱作响才压下杀心来。
台上程渺仍是那副淡漠无情的样子,听见门响端了茶盏随意一转头,眼神随意一扫便又收了回去,竟似是个全然没看见过他的模样。
封霄阳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气的浑身颤抖起来怎么的,竟是连装也懒得装了?!
他来不及多想这二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是如何相遇的,只觉得心里烧的紧,自胸前莲纹到头顶腾一声起了火,烧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大清醒。
那个人分明该是他的东西,该是他的剑灵,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与旁人靠的那么近?
又为何能做出那副仿佛与他从未见过、淡漠至极也无情至极的表情?
难不成是真将从前的七年当做了过眼云烟,真当那恩恩怨怨交织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没发生过?
他一双眼似是粘在了程渺身上,连李致典低声提醒的“师父,青儿也来了”也没听见,怔怔看了半晌楼上那极为般配的两人,忽的鼻子一酸,赶忙低了头,装出个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问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在下逍遥门萧沫,先前与你家中下人说了要来造访贵府、出手除鼠。却没料到贵府好大的排场,竟是我来的不巧了。”
怒气烧到了顶,留下的便是股委屈又难捱的酸意。
凭什么?
凭什么虞清道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能得了程渺那么多的容忍与关照,而他封霄阳一心一意待了程渺七年,却是连一个好声气都得不见?
他有些委屈的想,再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七年,如今相见,连声招呼也换不来、连点个头都得不到吗?
你若是对我从未有意,又为何要处处照顾、事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