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还挺爱八卦。”封霄阳在李致典头上狠狠一敲,没好气道,“没事就好好体会你那吞天七着去,知道为师现在不待见那个脑子有病的剑灵、恨不得他有多远死多远就行了。”

李致典还想辩白,却被封霄阳打断:“为师正在气头上,提一次他我给你加一个时辰的操练时间。”

“可师父你看,主事那个样子必是有着隐情啊……”

“一个时辰。”

李致典急的简直要哭出来,索性舍己为人了:“师父,主事那么骄傲的人,肯主动来找你,已经是把身段放下了许多,你倒是听他说完呜呜?!”

“三个时辰,你以后别睡了吧。”封霄阳随手给自己的倒霉徒儿拍了道禁言术法,面色无波,是个无论怎么解释我只信我看到的东西的不讲理样子。

他是想听下去的,只是胆量不够,怕那人说出什么会让他当场暴走的话,便索性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就跟那把头扎进地里的鸵鸟似的。

院中众人慢慢忙了起来,测算有之念经有之,满院子乱搜乱转的也有,一片乱象。

只有个把自己徒弟禁了言、现在百无聊赖逗着鸟的封霄阳一动不动,甚至打了几个哈欠,相当的出众。

他这副懒散样子,自然吸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那位似乎能与纸人对话、看样子知道很多东西的萧修士,第一个找上的人便是这个看起来除了脸长得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人。

关于张家的消息极为散碎,萧修士又似乎是个知道内情的人,许多人都想与他打好关系,以获得些情报,却都被那位萧修士周身寒冰一般的气息逼退了。

偏偏那冰块一般的萧修士主动找上了这红衣人,又偏偏这红衣人相当不识好歹,居然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众人感叹嫉妒之时,也产生了些旁的想法。

难不成,这红衣人也知道些什么?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一看封霄阳这懒懒散散的样子,便更能肯定,这红衣人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是以,有不少人已打上了接近封霄阳的主意,却都只是在暗中偷偷观察着。

封霄阳心里的想法却极为简单他懒得猜来猜去,更懒得去猜那只狐狸究竟都想做些什么,决定先在这局中耗着,等那只狐狸忍不住出手了,再做动作。

他早做好了准备,保准那只狐狸跑不出这座院子。

再者,他也在等别人等不及,主动找上自己呢。

可看在旁人眼里,这懒散至极的做派,便是高深莫测了。

院中众人旁观许久,终是有人忍不住出来了。

“萧门主,一别多日,近来可好?”

封霄阳单听声音,便能猜出这是那条姓慕名风欲的毒蛇,笑着抬起头来,意味深长道:“自然是好的。不过我是真没料到,第一个找上我的人会是你。”

慕风欲仍是那幅温和面相,细长眼眸微弯,谦虚道:“先生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你我早就相识,师妹还欠了先生个恩情在,如今重逢,自然是要叙叙旧的。”

封霄阳瞥了眼他身后涨红了脸的陈凡,与满脸“娘诶师兄不让我过来我要憋死了”的柳青儿,心底啧啧作声,暗道这条毒蛇当真不是好相处的人物。

方才他在院子里无聊的要睡着,这慕风欲也没来找他,偏偏是程渺下来同他讲了一番话后,这毒蛇才对他起了意。

这位小辈,当真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有些过分了啊。

不过封霄阳确实也就是在等着这条毒蛇主动上门他慢慢站起身来,抱了猫揣了鸟,把自己那不成器的木头徒儿从椅子上拽起,笑道:“此地人多耳杂,不如我们去找个僻静地方聊上一聊?”

慕风欲欣然接受,陈凡虽满脸不愿,却也跟上了,只有个被师父禁了言的李致典满脸怨念,垂头丧气的走在几人身后,柳青儿确认了自己这竹马如今的状况,笑的简直要跌倒,虽是硬生生憋住了,却不断从唇间漏出些噗噗声,活像是只漏了气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