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阳看破不说破,眼神极为隐蔽地在两人下/身扫了圈,仍是副笑眯眯的模样,程渺却是眉间微动,察觉到了他的促狭心思,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却也极好的掩饰住了。
“能在这阵中与二位重逢,也是在下之幸了。”封霄阳朝着似笑非笑的慕风欲微微拱了拱手,“既是有幸再遇,不如都说说自己是如何从那房中出来的?”
他轻笑一声,瞥了眼陈凡陡然变红的脸色,下意识想摸出折扇来挡在眼前,却反应过来折扇不在身上,便顺势袖了手:“都说三生有幸同船渡,十世佳缘共枕眠,你我有如此缘分,便把话敞开了说吧,都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慕风欲抬头与他对视,两人虽都是带了笑的,眼神交织间却隐隐有些刀光剑影的意味。
终是慕风欲败下阵来,轻笑一声,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先生说的对,我的确是藏了些东西。”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个样式精巧的八卦盘来打开,闭了眼低声念了几句口诀,便见那看似平常的八卦盘中慢慢浮起了一样小小的物事,隐隐是个小兽的形状。
“此兽名‘格’,可预知吉凶,族中强横者,有解天下阵法之能……这只被制成器灵时年岁尚小,只能推算些简单的物事,借着我手中这伏羲八卦盘才能施展出些能力,我便是靠这东西走出来的。”
“这阵法虽有些奇诡,却总脱不出伏羲八卦、周天演算,更脱不出五行,若是真存了心算,自然是能算的出来的。”
封霄阳啧啧连声,眼神只在那盘上定了一瞬,全没把这东西当回事,倒是程渺多看了几眼,眸色微沉。
这东西,本不该出现在清虚派手上的。
他的目光越过慕风欲,定在陈凡身上,仔细思索一番,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顿时便恍然了。
这平庸修士的身份若真是如他所想一般,那能拿出这盘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慕风欲一手握着八卦盘,一手搔拨着小兽的下巴,见封霄阳仍是那副面上带笑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出的东西太少,不足以让这位身上一些儿灵力都没有、却总能让他察觉出几丝压力的萧先生,也是无奈一笑。
他收回了那枚八卦盘,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叹了声:“先生料的不错,我确是还藏了些东西。”
“清虚派此番到来,是为了那生骨花。”慕风欲面色渐渐沉重,“那只千年狐扰动大阵、放出鬼母,派中都是知道的。”
封霄阳面不改色:“哦?”
慕风欲微微垂了眸:“鬼母本该形容憔悴、骨肉分离,却能维持十几年不腐,应当是有着灵物相助,没准还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骨花。派里的意思,是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那生骨花……”
“所以你们就由着那狐狸开阵法抽婴魂,甚至还不惜为此送了这全城的人进去?”封霄阳冷笑一声,“我以为那老东西阵前倒戈、把仙尊留在了魔军里已是脸皮厚如城墙,没料到竟还能做出如此的事……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呀。”
“师尊他,不过是在一个境界打转太久,心急了些。”慕风欲又是一叹,“我此番出来,也没料到竟有这么大的事……”
封霄阳懒懒散散的将双手揣进了袖中:“怎么,知道那鬼母并非是一个身体用了十几年,而是换了两个人的身子,不可能是用了那生骨花。消息断绝之下,又想起那些因自己漠视横死的凡人,这才开始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
他的声音向来懒散,如今却是隐隐杂了些身处高位者的威势,只是淡淡几句,便说的慕风欲白了脸,再没了辩白的心思。
程渺起先还是面无表情,如今听完了封霄阳的这一番话,脸色也是慢慢沉了下来:“你说,星机阁老放任这小城中的异事不管,只是为了引出那只狐妖、找出失踪许久的生骨花?”
慕风欲没敢答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简直荒谬万分!”程渺少见的动了怒,声音里难以置信与滔天怒火交织,震的牙关都在咯咯直响,“怎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