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不错……
“骚狐狸,你玩的有些过了。”张瑾禹看着眼前一口一口往出咳血的男人,眸中毫无感情。
胡点芳擦去唇边的血迹,眯起细长的狐眼娇笑:“啊呀,小少爷竟有一天会担忧起奴家的身体来,奴家当真是受宠若惊……”
张瑾禹面色无波,从轮椅上坐起身,伸手指着外面无数纸人来回飘荡的景象:“看你这样子,是那幻境中有人破了局?我看你连那幻境都撑的艰难,不如把这些魂魄干脆扔进去当燃料?”
“那可不行。”胡点芳面色惨白,却仍是撑着一张笑脸,“若是将这些魂魄都扔进去,那你亲娘估计能将这整个张府撕了……到时怎么让小少爷你复仇呢?”
“不要管那东西叫我亲娘。”张瑾禹面露嫌恶之色,“那东西如今只知道要婴儿魂魄、要少女人皮,甚至还想把我撕了,分明就是一条疯狗。”
他推着轮椅走到胡点芳面前,伸手触摸男人比一旁垂头立着的纸人还白上几分的脸颊。
胡点芳想躲,却终究是没躲掉。
屋中点满了灯,手炉热腾腾的冒着火气,火盆里添了满满的炭火,桌上的热茶烫的直冒火气,锦被裹了一层又一层
却也暖不起胡点芳冷的像块冰的身子。
张瑾禹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雌雄难辨的眉眼,嗓音像是在念告示那般平静无波,像是宣判:“你要死了。”
胡点芳看着他那张像极了记忆中故人的脸,牵动唇角轻轻的笑了下:“我知道。”
“说起来,小少爷,你这张脸当真是像极了你亲娘……”
张瑾禹鄙夷的抽了抽鼻子,避开胡点芳艰难抬起的手,坐回了轮椅上。
胡点芳也不气或者说他压根没了力气生气,操控两个幻境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他的头发只花了一夜,便白了个干净,眼见着还有脱落的趋势。
他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仍是带了些没消干净、残碎的笑意的。
“你娘与我相见之时,比你大不了多少,一双姐妹刚进了花楼,正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我那时也是傻,真就应了你娘的请,成了被招来的狐仙,在花魁演出的前一天把她们两个的身份换了,满心以为自己能看到什么姐妹分崩的好戏。”
“花魁是要在花楼里跳一辈子的,寻常烟花女却并不一样……我直到那改了名的清玉被赎出青楼,才明白你娘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
都知道花魁一舞动京城,却不知道那夜花魁房中流了满地的血,他拼了百年的修为才把清凝救回来。
“后来你娘遇到了你爹,你爹高中探花,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偏偏和你娘看对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