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慕风欲逗弄着八卦盘中的格兽,语声淡淡。

清虚派乃此地国教,照那密信中写的信息看来,没准十二年前主动找上此地朝廷、承诺护佑一方,就是为了那生骨花而来。

而一个为了得到生骨花消息不惜赔上全城人的宗门,若是真得到了那天地秘宝,必然要撤去护佑,甚至还有可能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来。

可是这也说不通慕风欲之前的人设还是为了宗门为了修炼不惜一切的钻营者,怎么一天不到,就变成了瞻前顾后为此地民众谋福利的大善人了?

慕风欲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质疑,手指微微一僵,叹道:“我无意瞒着先生,此事的确是有着隐情的。若是先生不信在下,可否等在下助先生取到那秘宝后再出声询问?”

“我知先生手眼通天,并不在意我等小卒,只是在下毕竟是为此而来,所做出的准备也能多些,可以节省些时间。”

封霄阳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在心中权衡一番,发觉这小子说的没错。

他此去地宫,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慕风欲跟着和不跟着没两样,封霄阳也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来,若是能如慕风欲自己所说的一般,帮助他节省些时间,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皱着眉思索了会,又仔仔细细的将眼前的慕风欲扫了遍,像是要将这条毒蛇身上披着的人皮全扒下来、看看内里都装了些什么一般,终是定下心神,沉声道:“秘宝现世,没有不取的理……既是慕修士主动邀请,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慕风欲听了这话,也是无奈一叹,心知这位手眼通天的萧先生仍是并未信任自己,还在努力地装出一副目的并不是那生骨花、只是顺路去查看一番的样子。

究其原因,还是自己表现的太过势利了些,取不到人的信任也是应当的。

他叹出口气,将手中嬉戏的格兽推了个颠倒,轻声念动法决,光线自八卦盘中射出,交织出一幅隐约图像,隐隐指向一处。

“往东北向走,便能到达那生骨花所在的地宫。”慕风欲瞥了眼身旁依旧满脸警惕的人,无奈道,“柳师妹不是无缘无故到那乱葬岗中的,她到了何处又离了何处我都知情,只是没料到会被先生所救而已。”

封霄阳对他仍是放不下戒心,沉着脸随意从灵戒里掏了把剑出来,闻言挑了眉,沉声道:“有趣,你既是知道她去了那地宫,也知道那地宫里藏了些什么东西,还让柳姑娘去送死么?”

这清虚派三人的内部关系,实在是太乱了些,令人叹为观止。

慕风欲同样招出法器来,升到半空之中,思索半晌终是点了点头:“柳师妹去那乱葬岗,的确是去送死的。”

根据掌门的计划,柳青儿身具名门血脉,若是死在那地宫之中,或许能激发其下那座远古大阵,使其露出些马脚来,最好露些秘宝的气息。

可他没料到那夜卷进来的人不止柳青儿一个,伤的最深、血流的最多也不是柳青儿,大阵虽是启动了,却是被人生生逆了过去,成了个助鬼母增长实力的吞灵阵法。

总而言之,一切都超出了计划,打的他猝不及防,只得重新开始计划。

封霄阳倒吸一口冷气他想到了这清虚派内部门风不正,却没料到竟能如此不正,为了秘宝师兄妹之间互相残杀的事都做的出来,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想起那时将昏迷过去的柳青儿带上了车辇,迟来的感觉到了些庆幸。

“倒也不如先生所猜测的一般。”慕风欲轻笑一声,“我门中大多弟子还是颇为和谐友爱的,在下只是其中特例而已,较之普通弟子,手上沾的脏污多些,做起这样的事来自然也是熟练的。”

“从前是当你主子的一条狗,现在是当那老东西的一条狗么?”封霄阳啧啧作声,拿着看新奇物种般的眼神瞥了慕风欲一眼,御剑飞起,“走吧,既是要让我拿了那秘宝,便表现的勤勉些,我或许会考虑奖你根骨头啃啃。”

慕风欲淡淡一笑,不去计较他那极为放肆的话语,端平八卦盘,向着所指方向直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