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欲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见封霄阳一门心思要把自己不知情的这场戏演下去,便只得舍命陪君子:“是。我先下去带路,萧先生既是对我有疑,你我便等取到秘宝之后再谈。”
说着便落了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根斜插在地的钗子,沉声一喝,顿时便发出些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铁锁铁链慢慢动了起来,露出其下极大的空洞来。
慕风欲喘了口气,捏了个决将自己手上的铁锈清除,看了一旁袖手旁观的封霄阳一眼,问道:“萧先生可要跟下来?或许还能寻见些别的宝物。”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一根细细的锁链绕上了自己的脖颈,垂眸一看竟是条黑铁链子,一头锁在他脖颈上、另一头则是握在了封霄阳手中。
封霄阳见他看过来,随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链子:“慕修士,带路吧。”
他似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别的意味,添油加醋似的加了句:“不过是怕你跑了,这锁链锁在你脖颈上,我随手便能要了你的命去,慕修士,切、莫、多、想啊。”
才不是怕这毒蛇一时兴起咬他一口,要把他当狗训上一训呢。
慕风欲没答话,只垂眸盯着颈间那条与皮肤极为贴合、隐隐有些旖旎意味的链子,垂下的手缓缓握紧。
就在封霄阳以为他要忍无可忍、暴起伤人之时,慕风欲忽的出了声,声音有些哑,却仍是自己把自己主动放在了下位、谦逊至极的:“先生若是担忧,那这样也未尝不可。”
说着便轻点脚尖,跃入坑洞之中。
封霄阳也紧跟着跃入,一手握着那条黑铁链子,耳畔尽是凛冽风声,夹杂着一句淡漠到毫无感情的话语:“先生这链子还是太细了些,在下从前,用的可是拴象的链子,要直穿琵琶骨的。”
话音虽极淡,像是在叙述旁人的故事一般,甚至于带了些微的疲惫之意,可听在封霄阳耳中,却仍让他的心颤了一颤,想及系统面板中那些关于慕风欲的描述,莫名其妙的有些酸痛,却并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感受从何而来,只微微抿紧了唇。
两人在洞中下落了些时候,刚一落地,封霄阳便收了那条链子,笑道:“我看慕修士心的确是诚的,还是不要搞这些表面功夫,早早寻见那秘宝为好。”
慕风欲只淡淡看了他一眼,颈间仍留着道显眼的红痕,却并不多言,轻轻点了头,甚至于又撑起了那浮于表面的笑,打开八卦盘温声道:“在下为先生指路。”
他那一套动作虽是谦卑至极,却看的封霄阳没来由的浑身一抖,只觉得这毒蛇定然是记恨上了自己,心底瞬间便起了些本能般的警惕。
就跟一条毒蛇忽然放下身段,对一只兔子说我洞里还有些东西很好看要不要进来看一样,能不怕吗。
毕竟是这么个为了主子抛头颅洒热血、能将同门师妹都送到死路上的玩意儿,他提防过度都是正常的。
地宫本身就是大阵的一部分,如今没了人操控,自然也不会如上次进入一般搞出些鬼打墙、一会在这里一会在那里的情况,只是道路繁杂了些,转的人眼晕。
慕风欲捧着八卦盘七扭八拐的绕了许久的路,封霄阳紧随其后走的两眼发晕,只能发觉自己这是越下越深了,全然辨不清东西南北。
两人走了些时候,封霄阳手中的火折子灭了四五个,再次点起的时候却是到了个死胡同,看着眼前的那堵墙干瞪眼。
慕风欲却似早就料到了眼前的景象一般,熟门熟路地从袖中拿出瓶颜色奇异的液体,指尖沾上一点,在墙上勾画着阵法。
那液体味道极为奇怪,熏的封霄阳皱了皱眉,目光定在慕风欲那沾了液体的手指上,才发觉并不是那液体的味道,而是那条毒蛇的手正在缓慢地被腐蚀,连惨白的骨骼都露出了些。
“慕修士?!你这是做什么?”封霄阳惊的掉了火折子,有心想施上一个治疗术法,却忌惮着眼前的人,不敢上前。
“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慕风欲玩味般勾了勾唇,似是完全察觉不到手上那蚀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