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的念动术法,在魔人面前凝成个尖利光锥,危险的悬在那双无神的眸子上,见他依旧毫无动静,甚至像是被自己那句“报应”戳中了痛处,正碎碎念的抱怨着,便知道这魔人所言不虚,眸色顿时一沉。
看来是这幻境的原因,做出的投影无法完全模拟出原主的样子,便给这魔人加了个眼疾的设定。
他虽明白眼前只是个投影,可想及这魔人昏睡不醒的三天,再看着眼前人双目无神的样子,却也不由得心尖一疼,将光锥撤了,冷声道:“你身上的伤不像是寻常妖兽伤的,怕是要在此地多待上些时候才能恢复,是出了什么事?”
“就跟你说的一样,是得了报应了呗。”封霄阳翻了个白眼,“魔人的事,修士别管。”
同时在心中哀嚎他也想知道,在到这凡间之前,究竟都出过些什么事儿。
到底是怎样的过往,才能让原主一片痴心全给了这冷冰冰的凌轩,却又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在亲手要了他的命之后在凡间找了足足百年,最后还进了趟化骨池亲自消了这一具骨肉。
他更好奇的是,原主明明找了程渺当这凌轩的替身,前几年还是只忠诚的舔狗,后来为何会突然发疯、将程渺囚入宫中,日夜折磨。
反正就封霄阳看来,原主在魔宫中将程渺折腾的那两年,完全称不上是什么因爱生恨,反倒像是恨到了骨子里,却又不知碍着什么东西无法要了程渺的命,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侮辱。
凌轩没了声,封霄阳听着窗外有了几声鸟叫,料想自己该是到了视觉恢复的时候。
果然,随着鸟声乱起,他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看清了凌轩那张冷冰冰的脸,却是一怔:“你这三天没睡么?黑眼圈怎么那么重?”
他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是说了句废话凌轩如今的修为看上去似乎只是勉强到了元婴期,想要一直撑着这浮空术,定然是睡不踏实、要时不时起来补上点灵力的。
封霄阳瞬间便有些心疼他那张像极了程渺的脸,轻声道:“其实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放下我也是可以的……不要往脚上瞟,站不行躺着还不行么?再不济你给我做个轮椅也成,我想出去转转了。”
凌轩眸色几变,终究还是在魔人的唠叨声里黑着脸做了个轮椅出来,顺着他的要求将术法撤了。
封霄阳那一身衣服全成了碎布,只得套了件凌轩的道袍,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拘束起来。
他坐轮椅还是头一遭,却适应的极快,兴致勃勃地将自己的新座驾转的虎虎生风,滑到窗边想看看外面的景象,推开窗却被一只小纸人糊了脸。
那纸人剪的不错,脸上的五官却是各长各的,凑在一起颇有趣味,被封霄阳揪在手里摇了几下也不作声,只斜着眼打量着他,忽的发出道声如洪钟的中年人声音:“好你个凌轩!!看起来光明磊落的,居然已经学会养金丝雀了,还把好好的人虐待成这样儿!”
封霄阳被吓了一跳,小纸人从他手中滑下,艰难地摆弄着自己的胳膊爬上了他的肩膀,叉腰继续骂:“我要不是听了门中弟子的传音,说你已将那东面的妖兽清理干净,却久不回门,心有忧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派了只纸人来,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他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吵的封霄阳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嗡嗡响,竟是完全没听懂这纸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凌轩也被吵的皱了眉,伸手将那只纸人拎起,将封霄阳从头疼里解脱出来,无奈道:“不是师兄所想的这样……我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只是路上见他浑身是伤、昏迷不醒,便带回了客栈照顾,实在不是师兄所想的那种关系。”
纸人听了他这番解释,敷衍的五官顿时变得更加敷衍,气哼哼地瞪了凌轩一眼,道:“没干坏事就好。我如今不在门中,掌事的便只剩了个你,门中也不知积了多少事,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耽搁?”
它保持着被凌轩放在手中的姿势,噼里啪啦的把他训了个狗血淋头,封霄阳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见凌轩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