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脸绷的极紧,觉得挺好玩,索性伸手捏了把,一捏一个血印子:“不碍事。让师兄睡上一觉就好了。”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屋,萧予圭一扑到床上便没了动静,胳膊却仍将程渺箍的极紧,若不是呼吸间胸膛还有些起伏,程渺几乎要以为自己这位认识了没多久的师兄成了个死人。
他被萧予圭周身的血气熏的皱了眉,试图挣出条胳膊来捏个照明术法,仔细看看自己这浑身是血的师兄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却是被压的动弹不得,只好被迫当了一整晚的人形抱枕,还差点被在梦中下意识收紧胳膊的萧予圭箍断了几根肋骨。
萧予圭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他睁开眼便看见怀里冒出张面无表情、眼圈青黑的小脸,一双墨染似的眸子更是无神的盯着他瞧,差点手一抖实施绞杀,好在理智及时回了笼,才没让他做出残害同门的事来。
“你怎么在这儿?”萧予圭话说出口才想起昨夜是自己强行进了人家的房、睡了人家的床,顿时有些尴尬,决定将恶人先告状发扬到底,“半夜不睡觉等在院里干什么?”
程渺面无表情的从他胳膊里挣出来,将浑身筋骨活动的咔咔响:“师兄呢?又是怎么闹了这一身的伤出来?”
萧予圭与他对视半晌,败下阵来:“去帮宗里处理些事情,你也知道,这年头外头不大太平……”
这自然都是瞎编的。修真界这些年里安定的很,别说伤成他这样了,就是身上多道小口子都能拿到宗门里登记造册,申请个功勋下来。
萧予圭也知道自己这借口扯的太偏,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程渺的反应,盘算着再说些什么把话圆回去,却见程渺深深吸了口气,眉宇间生出一缕痛色:“是……什么样的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这小子先前是凡间中人,来了虚怀宗中又没出过山门,是个全然不知道外界诸事的萧予圭几乎是几息之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见程渺那张小脸又绷了起来,有些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你?你还小着呢,先把剑法练好再说吧。”
他这一捏下去,便感觉到手感有些不对,目光一扫便看见了手心里凝结成块的血,轻轻“啧”了下,问:“有地方洗澡么?”
程渺顶着被他又捏出了个血印子的脸,也不问他怎么连这弟子居的设施都摸不清楚,默默去拿了套换洗衣服,低声道:“跟我来吧。”
弟子居后有一眼清泉,被阵法烘的热气腾腾,萧予圭眼前一亮,试了好一会也没将自己身上那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服脱下,只得穿着衣服进了水中。
热水温度正好,萧予圭先是满足的吸了口气,紧接着便轻轻“嘶”了声。
他身上伤口没好全,被热水一泡又冒了些血丝出来,丝丝缕缕的疼。
不过有的热水泡就不错了萧予圭是个相当知足的人。
头顶被阴影笼罩,萧予圭懒懒散散的睁开眼,便见程渺仍是绷着那张小脸,眸子里却带了几丝紧张意味,正不错眼的盯着他看,顿时笑起:“看你师兄干嘛?没见过这么帅的?”
程渺:“……你身上好多伤。”
萧予圭已经将外衫扒了,余下的几件又都被他扯的大开,露出紧实的上半身来,看轮廓该是形状极为优美的,却被无数横七竖八、一层叠着一层的伤痕破坏了原有的美感,显得有些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