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让他自惭形秽,又不由自主地向往着。

程渺见萧予圭停在原地,脸上神情晦暗难辨,一时间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情绪,脸上的笑意也慢慢褪了下去,试探着叫了声:“师兄?”

萧予圭这才回过神来,见程渺那张小脸上又是一副紧张神色,便安抚般的抬手揉了揉他挽的整齐的长发:“你小子年龄不大,饭倒是做的不错。”

程渺从被揉乱的额发下偷眼瞧了瞧萧予圭,见他神情舒缓,唇角甚至若有若无的勾了丝笑意,心底也是松了口气,低声答:“山上大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常吃冷食伤胃,我便自己学了些烹饪之术……”

桌上摆了几盘做的极为精致的小菜,萧予圭一开始对这小子的手艺并不抱什么信心,饭菜进口后却是眼前一亮。

他是人造而出的物事,本就是不需要进食的,这些年里虽多少吃过些东西,却都是些滋味特殊的玩意,仔细算来,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凡人饭食,又是吃的自家师弟精心做的,入口便被惊艳了个彻底。

萧予圭风卷残云般将大半饭菜全塞进了肚里去,捧着饭碗想再添些米,目光扫到一旁撑着脸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的程渺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表现多少有些放肆,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尴尬之色:“那什么……做的挺好的,你怎么不动筷子?”

“我吃过了。”程渺见他吃的尽兴,脸上虽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师兄若是喜欢,我以后便日日给师兄做。”

萧予圭伸向小菜的筷子在空中顿了顿,看向程渺的目光中多了几丝复杂之色,轻咳一声,道:“还是不必了吧。你晨起要练剑,做这样的事太耽误时间。”

这小子说的话做的事都太亲密,远远超过了萧予圭心中那道自己划出的、将自己与他人分隔而开的界限,他虽享受着这从未感受过的依赖与关照,却又打心底里有些不自在。

他二人之间不该这样,可究竟该怎么样相处,萧予圭自己也说不好。

萧予圭本想从小事做起,慢慢与他划清界限,却见少年那亮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像是只受了委屈的白兔子般垂下了脑袋,淡色的唇似是也苍白了几分,低低的应了声“哦”。

虽然没做错什么事、但看着程渺这副模样,莫名其妙开始良心不安的萧予圭:“……”

不知是不是萧予圭的错觉,他好像还从那短短的一声“哦”里听出了些哭音儿。

本就不大牢固的心防彻底倒塌,萧予圭果断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饭:“当当当然,你要是能安排好练剑的时间,就随你去了。”

说罢在心底痛斥自己的毫无节操。

程渺黯淡下去的眸色“唰”的又亮了起来,萧予圭几乎能看见他身后那条简直能摇出花儿般的狗尾巴:“那师兄明天想吃些什么?我提前备好,等师兄回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明天还回来了萧予圭看着程渺兴致勃勃的一张脸,这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埋头刨饭,闷声道:“你随便做。我回来的一般都很晚,不必等我。”

“那我拿灵力给师兄温好。”程渺将桌上空了的盘子撤了,又相当自觉的给萧予圭递了净手的帕子。

萧予圭被他服侍的极为妥帖,却又从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适里品出了几丝不大对劲的诡异意味,终于在眼睁睁看着程渺将自己用过的帕子清洗干净、叠好收起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咱俩这应该才第二次见吧?”

程渺的脸上露出几丝紧张来:“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师兄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像是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一样……师兄不习惯的话,我可以改的。”

他二人确实在这之前见过萧予圭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起来,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满脸紧张的少年,叹了口气:“不必改,只是你这样的性子,日后出去了恐怕是要吃亏的。”

从前那个还在凡间的程渺也是这温润如春风般的好性子,他与程渺接触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