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大小,又爱多想,但凡觉得他封霄阳不够爱他,都要或大或小的发场疯。

对这种活像恃宠而骄的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爱答不理的晾着这小兔崽子。

只是这“晾着”一事的操作难度着实有些大。封霄阳被程渺那眨也不眨的目光看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心里仍窝着火,有心想把手里这没甚趣味的话本直接砸到程渺脸上,最终却还是忍了。

他借着话本的遮蔽极快的瞟了程渺一眼,见他仍是那副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粘到他身上来的模样,有些畅快又有些别扭的在心底啧了声。

果然是脑子不对了,看起来跟个傻子一样,可怜见儿的。

封霄阳多少有些不落忍,目光再转回到话本上、瞧见腕子上那道锁链后刚软了几分的心肠瞬间便又硬了回去。

要可怜那小崽子日后有的是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程渺那脑子上的病根治了。

实在不能根治,就干脆从脖子那开一刀,永绝后患了去。

他看着手上那道隐约蠕动着的秽怨锁链,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都在哪学来的这些混账玩意?

那锁链锁了他全身气力,抬手穿个衣服都要出一身汗,只能让程渺代劳。

每每这种时候,那小崽子注视着他的目光就格外热烈,纵然是封霄阳这样的厚脸皮,也被看的受不住,气的眼皮突突直跳,要费上全身的气力才能压制住骂人的冲动。

怎么的,把你师兄锁在榻上还不够,还想玩点刺激的?

封霄阳原本打算暂时装作毫不在意,以往常的方式继续与程渺相处,借此看看他这脑子究竟是被什么玩意踢了,才能从个千仞无枝的仙尊变成这副模样。

他是强行压下了满心的火气,硬装出个潇洒模样来,却并不是将那些戳人心的事都忘了。

那些被压在心底的事,就像是掩藏在冰面之下、不断流淌翻涌的岩浆,表面上似乎依旧是稳固坚硬的冰层,内里却早被蚀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空腔,终有一日会全然塌陷、腾出无数蒸汽,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并且,封霄阳近来越发觉得,自己压不住那沸腾的火气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越来越烦躁的缘由,却依旧拼了命的在骗自己,不愿往那个看一眼便能万劫不复的方向去想。

封霄阳必须相信,程渺会做出那些事来,都是因为旁人旁物的影响,而不是他自己本性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