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塞了下去,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封霄阳瞪他一眼:“我好歹是个修士,吃多少也没事!倒是你小子,平时做的饭清汤寡水的,我还以为是手艺本就一般。今天才知道,竟是你小子把好东西都留给了自己!”

李致典端着面坐到他对面,极为自然的递了个小纸包过去:“山楂丸,师父还是注意些肠胃为好。”

他顿了顿,叹出一声:“并非如此。师父有所不知,皓轩主事他口味偏淡,吃不得重辣重盐的菜色,一吃便会犯胃疼,徒儿只得将饭菜做得口轻些。”

封霄阳正鼓着腮帮子咬山楂丸,闻言微微一怔,这才想起程渺如今丹田尽毁,早不是那光风霁月的仙尊,而是个需要三餐食水、会生老病死的凡人,顿时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出声:“你倒是细心。”

“是师父您老人家太粗心了。”李致典咽下一口面,“师父您可知,您下山后所花的银钱,都是如何来的?”

见封霄阳满脸迷茫,李致典也只得认命般叹了口气,放下面碗认真道:“逍遥门上下仅有三人,平日里所接的事务也不过是些找猫驱邪的小活计,得不来多少银钱。师父您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对门中经济状况如何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这门中的银钱,大多都是皓轩主事下山讲学、写字卖画挣来的。师父您虽也挣了些银子,却比您花出去的少太多了,这之间的差值都是皓轩主事补上的。”

封·花钱大头·浑不自觉·霄阳目瞪口呆:“……啊这。”

感情他才是那个被好吃好喝养着还浑不自觉天天作妖的小白脸?!

李致典拿起他手中的小纸包:“门中一应物件,都是主事采买的,包括您老人家嘴里正嚼着的那颗山楂丸。主事不知卖了多少画、题了多少字,才挣来千两银钱,却被师父您几日内造了个干净。”

想及此处,他话里不免带了几分责怪之意,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封霄阳又叹了口气,柔声道:“师父,纵观天下,哪有剑修和自己的剑闹性子的理?皓轩主事只是性子冷些,对您的好就是徒儿我……”

“别说了。”

封霄阳出声打断他的话,微垂了眸子,只觉得那颗山楂丸中传来些甜丝丝的意味,扰动心弦,叫他一边惶恐不安,一边喜悦的弯了眉眼。

他能不能厚着脸皮以为,那位冷情冷性的仙尊确是对他有意?

一回纵容是同情,两回纵容是可怜,但多次纵容、甚至于在他面前压根没有底线,纵容到了溺爱的程度,这样的行为,还能说是怜悯所致吗?

封霄阳打心底里不信。

心中那股躁动再度冒了上来,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心脏一起刺挠,又是烦闷又是喜悦,恨不得立刻通过两人之间的契约将程渺揪出来,当面要个说法。

可惜不能。

现在还没到时候,他揉着眉心有些烦躁地想

封霄阳挑起冷战,本就是想让那块臭石头看清自己心中究竟想要什么、所重视的是什么,是想让程渺这矜贵淡漠的人向他服一次软,若是现在操之过急,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

他被心中那股妖火烧的烦乱,看着眼前刚吃完最后一口面的李致典:“下午不用去卖面了,我带你去灵兽峰走一遭。”

李致典一口面卡在喉中,惊的僵住:“???”

他太过惊讶,被面条呛的咳出了眼泪,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噙着泪问封霄阳:“师父,您、您可是认真的?”

那灵兽峰可是一大险地,内中异兽精怪万千,传说还有能匹敌大乘期修士的八阶灵兽,凶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