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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车辇速度极快,不过半个多时辰便飞跃千里之遥,李致典从失恋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时已身处灵兽峰半空,眼前所见尽是云雾缭绕、植被葱茏的场景,隐隐有些细碎的异兽吼声,惊得讶然出声:“师父,这灵兽峰竟如此之壮阔?”
封霄阳眯缝着眼睛朝他丢了粒花生米过去,嗤笑一声,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灵兽峰绵延百里,内中异兽无数,地下更有溶洞奇巧,地方可大着呢。”
不然也经不起千百年来全修真界修士的磋磨这句话封霄阳没说出口,只撑着脸看着眼前的葱翠景象,甩开折扇慢慢摇着出神。
他实在是觉得这峰中的灵兽委屈。
分明都是有着灵智的生灵,却要承受被修士捕杀取丹、尸骨炼药的命运,未免过于凄惨了些。
若是作恶多端,那死不足惜;可若是从未伤人、天真懵懂却横死荒野,多少有些可怜。
别人如何他管不着,只能扫清自己的门前雪。
封霄阳挑了处无甚植被遮蔽的空地落下,将满脸犹豫的李致典往车辇外一踹:“去吧徒儿,在这灵兽峰中好生历练一番,为师三日后再来看你。”
李致典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闻言赶忙爬起身来,急急道:“师父,徒儿身上的禁制还没解呢!”
难不成真要让他一点儿灵力不带的进这险象四伏的灵兽峰中去?
封霄阳皱眉,合起折扇在他头上重重一敲:“解什么禁制?你下盘不稳步法不足,不带灵力入这灵兽峰历练便是炼身之法,若是身具灵力,只怕效果欠佳啊。”
李致典眼中瞬间便汪了泪,可怜巴巴的出声:“可是师父,徒儿身上一丝灵力都没有,要是死在这灵兽峰中怎么办?”
“男子汉大丈夫卖什么可怜?”封霄阳“啧”了声,自怀里随意摸出张破了角的银票,龙飞凤舞的折出来个纸鹤样子,塞进了李致典手里,“碰见打不过的就丢出来,快死了就叫我声,为师随叫随到。”
“谢过师父!”李致典喜笑颜开地将纸鹤揣进了兜里去,转头就要往林中走。
知道自家师父全程在旁陪练,他也没了顾虑。满心恐惧担忧过后,取而代之的则是种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激动感与新奇感。
李致典如今虽只是金丹期修士,剑法身法却早练的纯熟,就算碰上了元婴顶峰修为的妖兽怕也能扛上个几回合,更何况自己师父还在一旁盯着。
他头回出山,早对在妖兽群中厮杀无比向往,更何况先前还在那趾高气扬的慕修士面前受了一肚子气,正想找个冤大头证明自己,满心豪情激荡,只觉得背在身后的逸霄剑也随自己一同激动起来了般,不断颤动着。
不对,不是错觉,逸霄剑真的在颤抖!
李致典猛然回头,便见逸霄剑在空中划过道曲线,直直落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中。
他那离谱万分的师父懒懒散散地趴在车窗上,相当欠揍的打了个哈欠,无赖道:“徒儿啊,你也知道为师平生最厌见血,我见你这逸霄剑凶气太重,不利于历练,还是先收在我这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