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扫了他一眼:“如果让你把小刀拿回去,这上面会不会添道新的?”
默了一会,他继续道:“所以东西不能给你。”
苏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出了声:“路老师,你以为我会用那把小刀自残?我能肯定地跟路老师你说,那把小刀没见过血,只是观赏性比较强而已。”
路禾看了他一眼,知道苏冕没说假话,他确实不会用这把刀伤害自己,不过心里的不妙感更重了。
苏冕扶着门框,突然扭头对他说了句:“路老师,晚安。”
路禾发现有哪不对,等往桌上一看,发现刚刚放在书上的宝石小刀已经没有了,看样子是苏冕趁着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顺走了。
他跟着走出办公室,就听到了宿舍楼外的引擎声,从窗户往外看就注意到了一辆陌生的轿车。
苏冕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跟他挥了挥手。
路禾第一反应就是苏家派人过来接苏冕,而苏麒温已经知道了宿舍楼发生的事。
“没参加派对,所以我从路老师你手上拿回来一样东西,就当来过了。”苏冕甩了一下手上漂亮的宝石小刀,跟他招完手坐进了车里,“下次见,路老师。”
声音好像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被隔绝了。
苏冕坐在车里,抚摸着刀柄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想从中获取某种力量,又或者是攫取另外一个人残留的体温。
他不是天生猎人,只有手中有了武器,他才能成为一个猎人,而不是笼子里的困兽。
不过此时此刻他手上握着这把小刀,满脑子都是那只修长莹润的手触碰到他手腕上的印记时那种如同火烧般的触感。
就好像手穿过那道名为伤痕的媒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因为那种触电一样的感受而心跳加速,到现在都没能平复下来。
以往回家独自面对苏麒温时,他的心跳也会加快,这好像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下意识反应。心跳会因为习惯性的恐惧而加快,没人会否定这点。
那现在是因为什么?
苏冕盯着手背上那几道丑陋的疤痕,痛苦的记忆总是让人记忆犹新,他甚至能记得那几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过最终都变成了落在疤痕上的那只手。
旧有的记忆被新的记忆覆盖,最难忘的好像不是痛苦的部分。
等车开回苏家的别墅,苏冕刚进门,就注意到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还拿着一本书,见他进来时漫不经心低把书合上。
他单手把银色的圆框眼镜取下来,揉了一下眉心,对苏冕说:“听说你差点掐死了同学?”
不等苏冕开口,对方的带笑的表情瞬间变了,还透露出几分危险。“苏冕,你真会给我长脸。”
苏冕一言不发,就被对方手上那本扔出来的书砸中了胸口。书不薄,砸在苏冕身上,让他胸口微微发闷。
苏麒温看了他一眼,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着说:“来吧,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在学校做出这种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在学校里丢我的脸。我不计较你做了什么,但是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应该留下把柄……”
他看着苏冕的眼神,像是在评价一件是否合格的物品,一直以来,他都把苏冕往自己的理想继承人方面培养,他有一套自己独有的培养方式,其中对方绝对不能有明显的弱点。
“我很好奇林家那小子戳中了你哪方面痛处,让你恨不得弄死人家,还有什么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的事?”
......
前天苏冕离开后,派对依旧照常进行。
纪明川后面也有事离开了,路禾猜测是处理那天晚上的突发状况,也不知道他从那两个学生嘴里问出来了什么,也没来问他跟苏冕聊了什么。
路禾坐在办公室里,虽然学生放假了,但他在学校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最后要做的就是春游的通知,需要跟家长沟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