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人面对他时,也是这种感受?
突然隔壁桌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这杯咖啡凉了,可不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新的?”赫里温把杯子往桌子旁边推了推,话却是对着凌焕说的,还怕他听不到,故意叫了一声凌同学。
商应欢先嗤笑出来,看着赫里温的表情跟看着一个傻子。
“你不会真把这里当成欧伦斯,以为你来这还能呼风唤雨,自己没手没脚不会自己倒?退一步说,就算你真的没手没脚,也应该让你边上那些人帮你,我看他们都很乐意,别把主意打到你不该打的地方......”
苏冕在旁边竖起一个拇指,就在所有人以为凌焕要发作的时候,毕竟赫里温直接挑衅的是凌焕,对方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赫里温面前。
有的人已经准备好去劝架了,包括路禾也是这么想的,就看到凌焕直接拿起了那个咖啡杯,看样子是真的要给对方再去倒一杯。
赫里温扫了一眼凌焕握着杯把的手,笑着说:“别那么用力,感觉杯子都要被你捏碎了。毕竟既然来了营地,大家就都是同学,既然是同学,就应该互帮互助,你说对不对?”
凌焕磨了磨牙,最后冷笑了一声,把新倒的咖啡拿过来,重重往桌上一放。
赫里温冲着其他人摊开手,笑着说:“看来他也认可我说的话。”
路禾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了,扫了赫里温一眼,而商应欢他们脸上的震惊也一点不少,看着凌焕跟见到鬼一样。
“说实话,你没拿起杯子把咖啡浇在他头上,我都觉得你是被别的不干净的东西给上身了。”苏冕语气诚恳,喝咖啡的间隙还瞟了凌焕几眼,显然饶是他也被对方那反常的举动给吓到了。
“路老师,你说呢?”
商应欢看向路禾,而路禾早就把头低下了,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吃完早餐下去集合。”
路禾下楼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营地木屋为了最大化节约空间,楼梯都比较陡,他下楼梯的时候有一级没踩稳,被旁边的西里尔扶住了。
就连路禾都没发现西里尔一直在他边上,明明之前来营地那两天,对方都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路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去博物馆看标本展的时候,在门口,我也这样抓住你了。”西里尔压低了语气,很快跟着路禾继续往下走,可两人挨得近,对方却一直没把路禾的手松开。
等走到楼下,西里尔才把自己的手松开,让路禾看自己的手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路禾还记得那道伤口是怎么回事,运动会的时候,西里尔的护具被人放了刀片,拿的时候划伤了手。
虽然过去那么久,可等想起来的时候,还像是昨天的事。
刚刚对方的手拉住他时,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那一道微微凸起的痕迹,甚至会让人觉得可惜的程度。
记忆就像是因为对方这句话,这几个动作,打开了一个口子,以前的事就这么一股脑地涌现出来,注入脑海。
“我的邮件,一直都有人检查,会有专门的人,盯着我在跟谁联系,见了什么人,收到了什么东西......”西里尔沉默下来,不过说到这个份上,路禾也知道了,在兰塞的西里尔并不自由。
所以也能解释为什么对方发邮件给他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其实,我想跟路老师说的话,比邮件里要多......”他语气微顿,再次开口时还加重了几分,“多很多。”
手上那道疤痕也是,在兰塞的不自由也是,他好像总是在路老师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平滑的一面,就像瓷器上的裂痕,大地上龟裂的伤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能在这里感受到安慰,这种安慰是,喜欢跟心安。
路禾听西里尔说了这些大概知道对方明明之前在克兰霍顿的时候,有好转的迹象,为什么现在又变得冷漠疏离,不懂得与人沟通了。
因为兰塞那边的人给西里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