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主动提起了上次的事:“还记得上次杜景珩说的,我差点害死兄弟,有没有可能,我比路老师你想的要坏,要更不择手段,就跟披着羊皮的狼,可能下一秒就会暴露本性做出你意料之外的事。”
“所以你这么不防备我真的好吗?”
路禾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从对方的语气中却能猜出个大概,甚至觉得对方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杜渐深自己说的。
虽然对方在他面前进行自我抨击,想在他面前揭开自己不堪的一面,但却没有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感,对方依旧是理性克制的,只是带着一种让人感到陌生的困惑跟痛苦。
这种扑面而来的情绪,甚至把路禾定格在原地,都不敢轻易动弹。
不过下一秒,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路禾瞳孔一缩,手上拿着的杯子都掉了下来,因为不算很高,只是砸在桌上,里面的东西溅出来了一点。
杜渐深站在椅子后面弯下腰,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侧脸几乎跟路禾贴在了一起。
他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路老师如果不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虽然不想提到那个人,但我跟凌焕应该是一样的。”
“就算你会困扰,我也希望你能想到我,路老师,这是不是很自私的想法?”
杜渐深说完就松开了手,整个过程很快,可在路禾看来好像过去了几分钟,等看到杜渐深的时候,神色也复杂了很多。
虽然他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却无法在杜渐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再去安抚他了。
“你们一个个......都是商量好的吗?”路禾最后干巴巴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把眼镜摘下来打算揉一下眉心,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眼镜还没来得及带上。
“路老师,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也不了解我们。”杜渐深盯着路禾的眼睛。
明明设想了很多种跟路老师坦白的场景,可实际情况总是伴随着突然,“有的话,我想看着路老师你的眼睛说。”
“我喜欢你,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喜欢,如果不接受,也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嫉妒凌焕吗,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在今天,他不是杜家二少爷,只是杜渐深。
这个杜家二少爷的身份,就像是一道枷锁,但只有跟路老师待在一起的时候,能短暂地解放出来。
“就像那支脱靶的箭一样,在脱靶的瞬间,人生也到了重大的分叉口,我的分叉口,可能就是在路老师你来到我面前,吸引我全部注意力的瞬间。”
“哪怕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看书,也只会让我更容易想到你,我一开始很排斥这种感觉。”
毕竟会有人蛮不讲理地夺走他的目光,侵入他的大脑,霸占他作为人的思想,就像中毒一样。
“后面我用了很多很多时间,去分析这种感觉,发现比起毒药,这更像一种解药,因为那支脱靶的箭,是路老师你教我射出去的,你的存在本身对我来说,就是另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