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将帕子往桌上一放,抬眼看向秋昙,“怕吓着你,出去吧。”
秋昙哦了声,起身将碗碟收拾好放进托盘里,便端着退下了。
她去到灶房,见李妈妈正生火做午饭了,秋昙便过去灶炉前,帮着烧火,顺带将自己烤的暖烘烘的。
李妈妈问秋昙还知道什么新奇的点心,秋昙同她说了几样,还把做点心的法子也告诉了她。
不多时,秋昙便望见李太医背着医箱从屋里出来了,她随即端了两碟点心进去正屋,便见秦煜坐在里屋的罗汉塌上,拿着本书在翻看。
虽他神色如常,可秋昙却觉他哪里不一样了,那种松弛和从容,好像他突然卸下了重担。
“二爷,李太医怎么说呢?”秋昙将点心放在高几上,随口问道。
秦煜拿书的手微微颤抖着,方才李太医笃定地告诉他,他的腿确实有些知觉了,往后会愈来愈好,大概两三年便能站起来了。
然而,秦煜不敢告诉秋昙,他怕两三年后好不了,反而令秋昙失望,就想他原先无数次的失望那样。
于是他只将几上一白玉盒子拿起来,递给她道:“用这个涂你额上的淤青,一日两次,三四日便能痊愈。”
秋昙这便接过那玉盒,打开来一看,象牙白略透明的膏子,她欢喜地坐到镜台前,用指甲盖挑了些,涂在额上,清清凉凉的,还隐约含着股花香。
……
午饭时分,莺儿过来问了秦煜的腿疾,听说一切如常,便回去复命了,用过午饭,便有昨儿两个买板埋葬扇儿的小厮过来讨银子,秦煜命秋昙给了二人各十两,待午饭歇过后,又有徐妈妈和秀芹来探望了秋昙,秋昙向二人报了平安,给她们各几样首饰荷包,打发她们去了。
不知不觉天便暗了下来……
因昨夜没睡好,秋昙和秦煜用过晚饭,略坐了会子,便熄灯上床。因秋昙不喜夜明珠,如今他们改在床头几上留盏灯,将黑夜烧出一个洞。
秋昙瞪着大大的眼望着帐顶,听外头呜咽的北风,她总觉着,今夜会发生什么,那时她该怎么办呢?
果然,枕畔传来秦煜的一声:“你那被子不如我的暖,不如睡到我这儿来,”像一滴水落入滚油,秋昙心中一下沸腾起来……
寂静的夜里,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二……二爷,奴婢的被子也很暖,奴婢睡着合适。”
说时迟那时快,秦煜居然掀了自己的蚕丝棉被,将秋昙的绣被扯过一半来盖在自己身上,被子掀起一阵香风,是桂花头油和秋昙的体香混杂的味道,很好闻。
“啊――”秋昙身子几乎要弹起来,秦煜却伸手捂住秋昙的口,也将她按在枕头上,“再喊守诚便听见了。”
“呜――呜――”秋昙双手去掰他的手,惊恐地望向秦煜。
“听话,我又不把你怎么样,”秦煜半支起身子,凑过去看着她,她的瞳仁是褐色的,细看下外围似镶着一道金边,他禁不住再凑近些,几乎呼吸相闻,她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他手心,痒痒的,渐渐他眸底的欲色愈来愈浓重。
秋昙身子不由自主绷得笔直,此刻她只恨自己昨夜叫他的誓言哄得昏了头,竟没反抗他,她还没做好要跟人那啥的准备啊,况且秦煜的腿脚不便,又是个童男子,万一什么也不懂呢?她自己虽然通过某些电影观摩学习过,可也没有实际经验啊!
唇几乎碰着秋昙的脸颊时,他忽的停住了,立即放开手躺了回去。
秋昙的呼吸一下顺畅,禁不住重重喘息,秦煜也呼吸也加重了些,旋即他在被窝里拉住秋昙的手,四根手指强钻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
秋昙终于回神,被他握着的手奋力挣扎起来,“二爷您究竟要做什么?”
秦煜握紧她的手,“别动,我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睡。”
“可您……您说话算数么?”秋昙禁不住想起那个“我就蹭蹭不进去的”的著名谎言。
“自然算数,等我的腿好了,等我能八抬大轿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