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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得落针可闻,秋昙不敢进书房,在明间儿里踌躇着,恰见画几上两春瓶里的竹枝枯萎了,于是拿下来,换了新采的几朵月季花,又鲜艳又清香,整个屋子立时活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的一声,吓得秋昙险些叫出来。
她回头看,便见梢间门口的轮椅,那个人在珠帘之后,看不清神色。
秋昙忙走过去行礼,低着头道:“二爷,方才奴婢让夫人叫去问春杏的事儿了,后头与汀兰院几个姐妹说话,耽搁了,没赶得及回来做饭,今儿晚上,奴婢给您做顿丰盛的。”
一阵珠帘响动的声音,他白皙纤长的手伸过来,猛地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食指抚过她的唇,冰凉的,像条虫子在她唇上蠕动。
秋昙吓得身子紧绷,一动不敢动,耳边回荡着那句:“把她的嘴缝起来!”
“我说过,你很会骗人,伺候我应当把嘴缝起来,”秦煜的口吻淡淡的,神色平常,甚至他抚她唇的手指也温柔,然秋昙却不寒而栗,颤着声道:“二爷,奴婢……啊,”秋昙短促地叫了声,因他手上用力,捏疼了她。
“不仅嘴里没一句实话,还爱自作主张,”秦煜调转视线,冷冷望向那两朵插在汝窑玉壶春瓶里的月季花,“我何时命你往春瓶里插月季的?”
“奴婢该死,奴婢路上见这花儿开得鲜艳,香味儿又好,便想着摘两朵回来放在屋里,让爷看了高兴,若爷不喜欢,奴婢换回去就是了,”她开口时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他食指上。
第28章 生气(二)
他忽的放开手,搭在扶手上,沾满她殷红口脂的食指不自然的翘起。
那红色沾得她唇角到处都是,像一朵开到颓靡的芍药。
秋昙立即提着发软的腿去到花几旁,一面换下月季花一面自责道:“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自作主张,往后二爷屋里的东西奴婢再也不随意碰了。”
“过来,”他的声音冰冷又生硬。
秋昙本想在花几前多待一会儿,离他远些,这会儿却不得不走回去,站定在他面前,低着头。
“你身上有味道,回去换衣裳。”
秋昙忍不住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好闻的月季花香味儿扑鼻而来。
“一股老三的味道。”
秋昙愣住了,难道是她与秦昭拉扯间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这人是狗鼻子么?连这也能闻出来!
“奴婢这就去换,”秋昙说着便要走。
“怎么,你身上真沾了老三的味道?”他眼尾微勾,冷嘲道。
秋昙猛地意识到秦煜在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