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花生米等五碟小菜出灶房,往正屋去了。秋昙一个女孩儿家,怕撞见男客不好出去,便就在倒座房里抹灶台,抹完灶台就在杌子上坐了,枕着双臂,百无聊赖地看地上的蚂蚁。
因是被赶出府的,她的身契仍在夫人手上,如此仍是侯府的奴仆,夫人没说如何处置她,想来要么发卖出去,要么待此事风头过去再调她回府,不过定不会再许她进内院,至多让她在二门外伺候。
如此她这辈子都拿不着身契,别想着做个自由人了,便是此刻逃出去,也出不了京城,首先她的户籍便过不去城门,做生意更是不能了。
秋昙思来想去,觉着最好的法子便是待秦煜气消了,这事儿淡下去,请她母亲去向秦煜和夫人求求情,再调她回去伺候,如此才是个法子,只是,她要回去,必须对秦煜和夫人有用处,如何让秦煜非用她不可呢?
只有每个调去伺候他的人他都用不惯,只用得惯她,如此,便得绿浓和翠袖帮忙了。
她恍然一拍自己的额,气自己被赶出府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光顾着与她们姐妹情深,竟忘了为自己今后作打算,如今人已出来,只能央她母亲递话给绿浓和翠袖了。
第114章 难做
不多时,正屋那几个陆春生的友人酒足饭饱后,陆续撩帘出来了,徐氏和陆春生客气地送他们到门口。
秋昙也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格往外望,果望见三个着石青、灰蓝、竹月色直裰的男子打树荫下过,个个面相精明,秋昙觉着他们不像好人。
待人走后,徐氏关了院门,立时板起一张脸,唠叨陆春生:“你们那铺子生意怎么样?我替你算了算,统共搭进去一百零三两银子,就这还不算他们来家吃吃喝喝的酒菜钱。”
陆春生生得与秋昙七分相似,只略阳刚些,身材高大些,微微驼背,他向徐氏告饶道:“娘,您就行行好,别每回他们来您都唠叨成么?做生意就得耐得住性子,两个月回本,亏您想的出来!况且您又不是没银子买米了,便没银子,也可去寻芽芽要,上回卖她绣的荷包不就赚了二两银么?再让她绣几个就是了。”
芽芽是秋昙的小名,她本名陆芽,她娘唤她丫丫,旁人都唤她芽芽,秋昙是她进侯府做奴婢后,主子赐的名儿。
秋昙听见陆春生这番说辞,心里颇不自在,她上回给了她娘十几两银子,外加三个荷包,她娘给她买针线应当用了不到二两,其余的都贴补家里了,且原主每月的月例银子有一半给了她娘,这会儿竟还让她娘去向她要,难道儿子的银子自己用,女儿的银子便用来养娘?
“哥,”秋昙帘子一撩,挺着身板走出去。
陆春生猛一回头,见是秋昙,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又为方才的话难为情起来,“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秋昙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我是叫二爷赶出来的。”
陆春生浓眉微蹙,脸上再没半分和气,冷笑道:“赶出来的?真个有意思了,人家的姑娘进去都得主子喜欢,金的银的往家里送,你倒好,叫人赶出来,让你哥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春生,同你妹妹好好说话,”徐氏道。
陆春生不言语,冷哼一声便摔帘往屋里去……
秋昙冷笑,心道又不在侯府做小厮,谁认得你,怎么就连累你没脸了?
可这话她不好说出来,毕竟才回家,身上没银子,这段时日得白吃兄嫂的,此时闹翻,于自己没好处,也让母亲难做人。
“娘,您回头再给我买些针线,我好绣了荷包帕子拿出去卖,贴补家用,只是这银子你再不能拿去给哥哥了,”秋昙道。
徐氏原还愁着女儿没带银子回来,要在家白吃饭,儿媳妇那关不好过,听秋昙主动要做活儿,求之不得,自然应了,她还拍着秋昙的手道:“丫儿,回头娘去夫人那儿求求情,想必她能看着娘的老脸,把你调回去。”
秋昙轻轻颔首,而后对她悄声交代了几句,让她去寻绿浓和翠袖,请她们从守诚处探秦煜的口风,若老太太调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