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还难不难受?”磁性温和的询问声在头顶响起。
方宜刚醒,一时间忘了今夕何夕,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褶皱的浅蓝衬衣和结实宽厚的胸膛。她抬头,只见郑淮明半盖着薄被倚在床头,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触上视线的一刻, 昨日所有的回忆涌入脑海。
脸颊还枕在郑淮明胸口, 感觉到腰身紧贴着彼此, 方宜全身的血液瞬时发烫:自己居然以这个姿势躺在他怀里睡了整整一夜……
郑淮明见方宜埋着头久久不说话,担忧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着, 他就抬手要去摸她的额头。
“没有,没有不舒服!”方宜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她触电般地躲开,钻进了薄被中, 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注射血清后的抗体反应是自限的, 这会儿早已退烧了, 又睡了安稳的一觉, 方宜用神清气爽来形容自己也不为过。
可这下记忆更清晰了, 昨夜……她居然抱着郑淮明哭哭啼啼、还说怕自己死了再也见不到他……
没脸见人了……果然人在脆弱的时候不能乱说话, 方宜羞耻得恨不得直接失忆算了, 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郑淮明见她埋进被子里,眼里不自觉盈满了了然的笑意。他拉开一角, 只见女孩捂着脸,露出一双害羞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他,一副可爱至极的情态。
轻盈的晨光中,他轻柔地拨开方宜的长发,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吻充满呵护与怜惜,方宜惊讶地抬眼,撞进郑淮明深邃专注的眼眸,不加掩饰的爱意如溪水?*? 般潺潺流淌,看得她心头微颤。
方宜有了一丝回应的勇气,摸索着回牵住了他的指尖。
她手腕上空空如也,蓦地想起他送的琉璃手串,眼中染上一丝遗憾:“手串被我弄断了,好多珠子都掉到树丛里找不到了,好可惜啊……”
从口袋中摸出残余的一半,细线连着寥寥七八颗翠绿剔透的珠子,半吊在空中。
“不可惜……它断了,正说明它为你挡了一劫。”郑淮明接过它,在指腹中摩挲着,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迷信的?”
方宜也笑,坐起来对他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