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

方宜佯装小憩,靠在椅背上,用闭合的双眼将谈话的可能隔绝。

然而,近在咫尺的喘息仍钻进耳畔,时轻时重、隐忍压抑, 让她恨不得将耳朵彻底堵上。

突然, 轿车猛地急刹

车靠路边停住, 轮胎与地面大力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方宜来不及反应, 惯性前冲,被安全带勒得肩膀生疼。

郑淮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只顾得上打开双闪灯,整个人就骤然折下去, 另一只手瞬间捣入上腹。

驾驶座的空间有限, 他侧背过身, 额头抵在窗框上, 脊背止不住地颤栗。

面上喜怒不形于色, 可激烈的情绪已经快将他吞噬, 如一把尖利的刀将五脏六腑捅得烂碎。

近在咫尺, 方宜不是感觉不到郑淮明的痛苦,却还是偏过头不再看。

既然身体不好, 就不该站在电视台外边吹风等她,再不济,以他的人脉、口才,想混进大厅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是不是赌她一定会心软?

“这套不是每次都好用。”方宜闭了闭眼,狠心道,“你能不能别老拿自己的身体要挟我?”

男人的呼吸声瞬间停滞,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叹出半口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