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又问:“那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

温莳一乖乖回道:“有的。”

“是吗?”江鹤川声音含笑,“反正中午就能见面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一看便知。”

温莳一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自从上次江鹤川发现她瘦了后,便要求温莳一将每顿吃什么都拍给他。

温莳一照做了,也因此每顿她都按时吃了。

应该没瘦吧。

她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万一瘦了,她怕江鹤川怀疑她每顿拍的照片作假。

但她自己看不出来,只好作罢。

这时电话那头江鹤川身边似有人在跟他说话,温莳一便安静地开着车,一会儿后江鹤川道:“莳一我得去工作了,中午见。”

“好,中午见。”

温莳一挂断电话,此时已经过了堵车路段了,前面的玛莎拉蒂还在故意别她车。温莳一握紧方向盘,忽然一个加速,方向盘一转超了过去。

紧接着她便加大油门,在高架岔路口,甩掉了玛莎拉蒂。

她都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已经不见玛莎拉蒂的影子了。

温莳一笑了一声,暗道一声傻逼,心情愉快地打开了车载音乐。

一首歌放完,她就到了阮老师的咨询室外,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熄了火,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开门下车。

温莳一提前十分钟到的,阮老师的助理将她迎进去。

“温女士,阮老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温莳一笑着点头:“谢谢。”

助理将门打开,温莳一走进了咨询室。

“温女士。”阮老师是个约四十上下的女子,圆脸,笑容亲切,穿着棉质的裙子,整个人很柔和。

温莳一知道作为心理咨询师,第一步就是要让来访者放松。

不管是室内温馨的装饰,还是咨询师自己的穿着,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阮老师。”温莳一笑笑,走了进去。

“请坐。”阮老师邀请温莳一在沙发上坐下,随后她也跟着坐下。

“温女士,我记得你上次过来应该是两年前吧,是为你的母亲?”

“嗯。”温莳一点头,“阮老师我这次来是为我自己。”

阮老师很亲切地问:“那么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莳一收紧了手心,沉默了会儿,还是道:“我,我好像有时候会忽然听不见,人会变得很僵硬,动也动不了。”

阮老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但最近,最近这一年多,发生了好几次。之前只是短暂听不见,但现在不仅频繁了,而且听不见的时间也变长了。”

“最近一年,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温莳一捏紧了指尖,嘴唇抿直。

这就是她不愿来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喜欢江鹤川这件事她藏太久了,久到已经无法开口谈论他了。

要她将这些年的心思都一一吐露出来,她做不到。

也许她的病跟江鹤川无关呢。

见温莳一不说话,阮老师又换了一个话题:“温女士你母亲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温莳一回过神来:“她还好,偶尔会发病,但不严重,吃了药就能冷静下来了。”

阮老师问道:“那你觉得你身体上的问题,跟你母亲有关吗?”

温莳一顿了顿,点头。

她对此心知肚明,因为她觉得有时候自己比梅湘还要疯。

梅湘疯在明面上,而她的都隐藏在心里最深处。

所以温国良忍受不了梅湘,她可以。

因为有时候她看着梅湘,像是看着未来的自己。

想到这里,温莳一又攥了攥手心,深呼出一口气。

若不是怕她再在江鹤川面前发病,她今天是不会来的。

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