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呼吸,问:“还疼么?”
她的声音仿佛是穿过千树万枝而来,空灵地,幽动?地响:“你好可?怕啊……变得?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和刚开始的感觉不一样了是吗?”
他低低沉沉地笑,继续地刨花。
他那壮阔的胸膛仿佛延绵的山脉,压在周茉的心上疯狂地移动?,他在哄她吗,不是,他在驯服她。
就在这座由钢筋骨架筑成的笼子里,这里的黑是坚硬的黑,将一切空气都挤走?,巨大地充斥在每一处角落,只要她动?一下,就会被钢筋猛地「叉」住最脆弱的地方,被捆紧在祭坛上供奉神明?,或者是部落的酋长。
她从文明?之地而来,第一次……第一次目睹这样的野蛮场景,她求饶,她哭泣,她颤抖地落泪,可?没有人听从她的声音,渐渐地,她竟开始渴望在孤独之中?找一处依靠,这时候有道大掌抚摸她的脸颊,她下意识贴了上去,像被驯服的小?兽贴上去,他是好人吗?
他问她疼吗?
周茉便在这时候缠上了他。
手脚并用地缠着,她害怕,她恐惧,她用一种女人独有的武器对付他,这样他会怜惜她一点吗?
她朝他哭叫:“救我……救我……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男人伸出粗粝的舌头刮着她的脸,仿佛有细小?绒毛被他舔舐而过,他像野兽的行径,带出了她永无止境的敏感。
他嗓音沙哑地落:“别急,等天亮,天亮了,我们再一起出去……”
她喘不过气,一切都被憋涌在身?体里,每一颗气泡都挤在她肺腔内,可?不止是这一道气,是自由,是她灵魂深处最渴望的冲动?出去,出去,她要出去……
可?一切生路都被堵住,连同她呼喊的舌都被人吸吮住,她第一次生出这种道不清的混沌,她为什么想要自由,确切是什么自由,是要把什么东西宣泄出去?
她猛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月经的那天,它被称为少女的初潮。
象征女性变得?成熟的发育阶段,于是从这一刻起,她有了性别标签,穿胸衣,要注意不能穿透光的衣服,裙子要得?体,内裤外还要加一条打底裤,她忽然变得?很无措,有什么东西让她从抽条变成胀了起来,圆鼓鼓地,一个劲地吹起,于是就容易陷入丰腴,明?明?她的腰是细的,可?她就是被吹了气,以前的T恤不能再穿,也不可?以买太宽松的吊带,否则领口衣袖都会暴露她的自卑。
这还不是最烦恼的,每个月的周期例假,她要小?心垫着卫生巾,要注意防护,要洁净,她小?时就上过生理课,不注意就容易有妇科病,她还去妇科当
过小小医生,看?到乌泱泱的、面带愁容的女人。
但她们说,很多问题都来源于不检点的臭男人,于是她讨厌男人。
而每一次来例假的「阵痛」也让她困缅于生长的代价,这时候又有人说:“等你有了男人就不会疼了,因为处|女膜太厚不易流出月经,也有人是生了宝宝就不会疼,但有的人一辈子都疼。”
所?以她到底该讨厌男人,还是找一个男人?
为她解决身?体的变化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痛”,是这个问她“还疼么”的男人吗?
他能将她自发育以来积蓄在身?体里的那股憋涌的委屈、让她憋得?涨了起来的东西都捅破流出去吗?
这时幻境里那个能救她出去的男人,此刻终于放过了她的唇与舌,给了她出声的机会,可?她还是憋着,已经涨得?泪眼朦胧。她少女时期的初潮也是这般来了好久,汹涌澎湃,两条腿都那样的软了,还是要坚持去上学,像一艘摇摇的小?舟,在大海里随时倾覆,又觉得?自己能撑住这一口气,直到,她于幽暗中?看?到那张深邃的脸。
她意识到此刻温柔地抚摸她额头的男人,与要将她献祭给酋长的猎人是同一个。
原来她的爱与泪,被呵护被粗暴,都来源于同一个男人。
这一刹那,她陡然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