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真就捏了一根,晃动在她面前,楼望东说:“茉莉,屁股撅起来一点,给哥哥「捏草」。”

他的嗓音携着沙哑的砾石感在她耳边落,害得周茉软趴在他肩上,又痒又难耐,受不了的声带含水暧暧道:“别这样……不要捏了,不要草了……”

他的掌心又托起她的下巴,像是要将她下巴与肩膀掰开,好方便?他叼咬她的脖颈,纤细的血管在上面流动,被加热被挤压,她指尖胡乱抓着他肩上的衣服:“晚上还要跟你爸妈吃饭……”

周茉把自己送到了草原上。

喂了狼,还得应对他父母。

一想到这,就细细地?伏在他肩头可怜地?喘气?,楼望东抚着她后背说:“茉莉,他们俩就是前车之鉴,不会?为难我们。”

他在给她一个心安。

周茉下巴垫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难怪你外公生气?,想不到你也这样……”

楼望东嗤笑了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茉坐直身认真道:“你的下梁才不歪,你很正?的!”

楼望东背光坐在她面前,眼眸暗暗,听见这句话时故意停顿了两秒,一直盯着她看,直看到她眼神?飘忽,才说:“我去过香港,你们说「正?」,就是很棒的意思,’很合心意’,’正?中下怀’,对吗?”

周茉心跳一紧,楼望东又追问:“所以?,哥哥的「下梁」很合你心意,对吗?”

“你……你怎么突然自称起哥哥来了!”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楼望东捏着她下巴笑:“这不是先预演一下么?从前问你要不要加入这个家,你就叫我哥哥,今晚见到我爸妈,他们若是不同意,你就这么叫我,表现出?一副”

他的嗓音是六月的春水,含着无限的诱惑引口渴之人堕落:“茉莉死也不要和我分开的样子。”

周茉在他身上应验了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草原民族吃得简单,心思也纯净,他们的记忆健康且透明?,所以?,一点点外在的颜色滴进去都?能被染得很明?显,被记得很清晰。

楼望东的心思,全用来记住周茉说过的话了。

晚上去和楼望东父母吃饭的时候,他们问起周茉住的酒店在哪里,他接了句:“离我的毡房不远。”

简单的一句话,保存了周茉那点自矜的小心思,明?明?他的毡房不远,她还是住酒店,选择附近只是为了方便?见面。

总之,楼望东这样说了以?后,周茉在他父母面前就不紧张了,好像她就不是个已经?被他们儿子拿捏了的女人了。

他们坐在露天?的餐厅里,不远处的篝火传来欢动的歌舞声,楼妈妈环顾四周,不禁感慨:“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节假日热闹的时候,望东的马场还得来这里派上用场,我们以?前总说他潇洒自在,要是扔到城市里,绝对待不了三天?。”

楼妈妈说话高明?,但周茉也心思敏感,她表面上吐槽楼望东,实则是敲打他能不能在城市里生活,又意有所指地?告诉周茉:他可能在香港待不下去。

一个小为难。

但周茉不能追着这个结论来辩解,她直接推翻先设条件就行

“草原确实很自由,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潇洒自在,昨天?我看到有两个醉汉吵架,嚷着要楼望东说理,不满意又要打起来……”

说到这,周茉肩膀微微一垮:“他们怎么不找我说理呢,我是律师。”

话一落,对面的楼妈妈和楼爸爸都?笑出?了声。

楼望东却没有笑,而是在桌子下拢住了周茉的手。

而周茉的右手覆在了他握来的手背上,也裹住了他这些年的难过。

明?明?不是酋长,却要担起爷爷的遗志,不被承认却要履行责任,好像生下来就没得选了,要独自守护着这片草原。

周茉吸了吸鼻子,小声却又像在郑重地?说:“他现在想留在香港还是飞回草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