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为了这一刻,她可?以继续承受草原「烈风」的冲击与「夜」生出的浓稠黏密,这里除了星辰,没有任何的光,她就伏在大地上,感受它脉搏的起伏抽动,感受她的呼吸与喉咙里辗转出的湿意,感受这无边旷野里,只有彼此为依靠的「紧密相连」。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在此说出,她已丧失理智的能力,所有的脉络都回?到肌肤上,回?到她细致的毛孔中,在这里也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只需感受草原「大地」充进来的能量,它将她被?掏空的身体再次填满,使她从无尽的生命之力里获得养分,她又要涨起来了,像每一个毛孔里都住着一个毡房,风一吹的时候,它们就舒舒地鼓了起来,呼呼地又丰盈饱满。
帐门被?打开的瞬间,毡房泼出来了许多的水。
「芨芨草」携上了雨露,黎明破开了漆暗,「巨阳」也播撒向大地。
「日出来了」。
将一条夜里如淫雨霏霏的小河照得波光粼粼,盈盈如晶珠,滋养着蓬勃的芨芨草。
楼望东的手臂环在周茉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又吻她的脸,细密如织,对?她沉落了声:“这里有一条河也是我的,就叫茉莉河,它只为我而流。”
日出的金色镀在她飞粉的圆肩上,她不?知是否听见,或者已经昏睡,但没关系,语言并不?重要,他以后会去做到。
楼望东把她像抱小孩似的往毡房里抱去,斗篷将他们盖在了一起,风和雨都吹不?进来,他们自会制造自己?的雨露风日。
周茉一直昏睡至中午,但还不?够,只是他们需要回?香港了,她在有一点意识时强撑着醒来。
入目,是楼望东赤袒的后背,他坐在床前,一一收拢着行李,大约是这细微的声响将她叫醒,她应该有一点起床气,可?看见他的后背像一堵坚大的城墙,线条起伏如延绵的山脉,结实,有力,上面被?她划了红痕,又像无坚不?摧的红岩石。
她竟生出一丝想从背后抱住他的冲动,变成了一个……她自己?不?认识的女人。
因她从前,从未这样想要主动抱男人,还是从后面抱去,显得她太过黏人,压着这点冲动,就这般愣愣出神地看他后背,间或他抬手去提箱子,手臂就粗实地贲张起肌肉,他压着她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她的指尖来不?及感受,在那?种时刻,她其他地方都来不?及感受了
。
忽然,楼望东像有预感般转过了身,就好像突然想起来他有个女朋友,看看跑了没有似地,转过了身。
就正正与周茉睁着看他后背的眼睛相视。
她眼瞳一怔,竟下意识闭上假装还没醒,而楼望东眉梢一挑:“我都看见了,还装什么??醒了为什么?不?起来,喜欢这张床?”
男人开始往床上过来,周茉兢兢地往后退,这一退,两条腿便发软得不?行了,她一手裹着被?子,一手还得撑在床上才能坐起,说:“几点了?”
这一问,便透了道哑声,周茉又吓得抬手捂住了嘴。
只是这一捂嘴,眼眶便潮湿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走不?动路了。
楼望东来抱她,周茉开始着急:“得……得赶紧去机场了……”
“放心,才十二点,我抱你去洗漱,吃了面再出发。”
她见他醒来,以为已经很晚了。
但听到这句话,才稍稍松了口气,腿还是软的,很软,但她不?敢跟楼望东说,只道:“帮我拿件衣服可?以吗,谢谢。”
他把她放落地面,眼神又在她身上掠了眼,周茉抓着的是她昨晚被?他弄散的长浴巾。
喉结又滚了滚,哑声道:“好,穿蓝色可?以吗?我见你有条蓝色的裙子。”
周茉点了点头,正想着他还蛮有主意的,不?会又问她要穿哪件,等他拿衣服进来时,周茉看见他穿了件蓝色卫衣。
噢,和她这条裙子一个色系的呢。
周茉收拾妥当出来,怕自己?走路的姿态太过怪异,就尽量不?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