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东抿唇勾了道笑:“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周茉条件反射地辩白,落在楼望东眼里像欲盖弥彰,总之,她又紧张得像只?兔子要拽回自己的手了,一双弯眉颦颦,心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又滑走。
他低声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礼数。”
周茉肩膀簌簌地抖,像海风拂过木槿花,在她心里灿若艳阳地盛放。
她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小窝,打开?门的瞬间,确切而具体地在欢迎他。
这里是她租的屋子,虽然楼望东续了租金,但她住得最久,所以此刻,周茉像个忙碌的女主人,又是进厨房烧水又是拿抹布擦桌子,总之忙前忙后,一个多月没回来过,她给他递了个口罩,说:“先戴上?,一会打扫有粉尘。”
楼望东关了门开?窗,拉住她的手说:“休息一会,我先去换床单。”
周茉其实也不是多勤快的人,主要是她离开?香港前忙于项目竞聘,所以都没有好好打理屋子,现在趁乱收拾,总好过被他看到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
“没事的,我在飞机上?睡了好久,对了,你喝水吧。”
狭小的屋子自然比不上?楼望东那个毡房自由,周茉进厨房都得侧身,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她去他那儿是有一片草原的。
然而她刚端出?热水晾凉,就看到楼望东在房间里收床单,口罩戴在他脸上?,落去的视线就集中在眉眼,显得一双眼睛更深,鼻梁更挺,及肩的乌发束在脑后,又有半截自然落下,周茉没见过一个留长卷发的男人气质仍然清爽明净的,独楼望东这一份。
忽然,就在他转身将被子收拢着要放到飘窗上?时,一个念头猛地砸进周茉的脑子,她寒毛直立,脱口道:“等等!”
晚了,楼望东眼神一凝,视线正正看到周茉放在飘窗上的木雕马,以及旁边的一排照片,全是他的。
周茉身子往窗边一站,楼望东就拢着她胳膊往旁边带,她定着不肯动,誓要护着她那一寸心,楼望东就嗤笑了声:“茉莉,你以为?我那句话什么意思?说了两遍还没听?懂么?做过两次爱还不了解么?”
“楼望东!”
周茉面红耳赤地打断他的话。
男人勾下口罩,朝她靠来,胸膛一下就将她抵在了墙角,周茉仍要挡住她的那些心事,楼望东俯身望她:“茉莉,我深深到达了你这里,意思是,我们之间可?以什么都袒露,什么都能说,什么都可以被对方看见,在你这里,任何人都到不了的地方,只?有我可?以,明白吗?”
触抵灵魂,操控人心。
他到达了,所以他抓住了她。
周茉被他压在墙角,窗帘布一拉,飘窗上?的所有东西都显现无遗,一台一次性?相机,几乎一半拍的都是楼望东,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拍了,而周茉是怎么做的呢,像个阴暗的女变态,把照片里的风景折起,只?留他的身影,再把自己的单人照片也折剩自己,两张照片拼在相框里,就能与他挨在一起,像
一张合影。
什么光风霁月的格调都没有了,被他发现她是个花痴!
楼望东还偏要拿那张照片来看,周茉伸手挡住,找了个理由:“这里太小了,相框放不了这么多,所以有些照片只?好挤一挤了!”
楼望东这时眼神垂向她,令周茉猛然想起离开?草原的前一晚,就在野外,他抱着她一步步地从?毡房走出?去,颠簸紧颤,她的双腿盘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到现在仍觉发麻发酸,他当时把她放到草坪上?,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含着一缕得胜的笑,暗光熠熠,微张的唇轻勾,随时都要吻下来。
是那种,得到了猎物后,要让她生,又要让她死,有无数种办法玩弄,最后要让她欲生欲死。
狩猎的本?质,是欲望与刺激。
就在一阵风掠来时,周茉被用力?地堵住了唇。
津液刹那分泌,她感?知到他吮吸的力?度,是连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