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笑出了声,说她:“你到二十?几岁,鸡都不敢抓一只?,看到就跑,你比谁都有自我保护能力,但是你敢对抗,说明现?在有人保护你。”

她整张脸都抿得?水红水红的,她从前确实没有意识到,但因为被教育过,女孩子势单力薄,遇到事?情不要跟男人的拳头理论,所以她做许多事?情都是深思熟虑,都绕了好多弯路才勉强抵达,直到,她在那个草原夜晚抓了一个体格强劲的男人,好像就让那股藏在冬雪里的勇气破土而出了。

她咽了道?气,对爷爷说:“我刚才站起来跟那么?男人理论的时候,真的……没有以前那种害怕了,我想?做很多事?,好像现?在都可以随心去做,很多案子,我都敢接了……”

想?去很多地方,茫茫草原的任何角落,也不担心危险了,那种先天的体格弱势,终于被弥补了。

她的心正如爷爷所说,可以飞得?更高。

大约就是因为爷爷这番话,让周茉越想?越哭,她低头用手背擦眼睛,爷爷轻声哄了起来:“好了,我的孙女也很勇敢,很有本领,不然也不会让男孩子这么?喜欢,不都是他的功劳啊。”

周茉连忙点头:“是的,他还是我追的!”

话一落,爷爷一双眼睛睁大:“什?么?什?么??”

周茉噎了下,连忙摆手道?:“我当时正在执法?,他开车走?了,被我追上?的……不过他不是犯人,他是线索而已!”

爷爷眼睛眯了眯,傍晚的太阳已经落山,剩下一点晚霞照在他的瞳孔里:“叫他明天到家里来吃晚饭吧,让我看看这个把我孙女变得?勇敢的男人,长?什?么?样。”

港岛的潮汐温和地拍打在岸边,又?曳曳地从周茉心里拖去。

她和爷爷回到家,一顿晚饭吃得?安静,而她耳边像一直在响着海浪声,如今坐在这里,好像和从前不再一样了,不会怕父亲突然的指责,母亲皱着眉头的要求,她可以心平气和地用餐。

所有的难关,她都可以应付,就像今天站起来和那个骂她的男人对峙一样,他当然可能会给她一拳头,但周茉也不会让他好过。

此刻她靠在阳台的栏杆边,手机通话拨了出去,那头接通起,她问他:“怎么?样,浪费那么?多时间等我的感觉,着急吗?”

男人轻轻扯了道?笑:“我现?在,有的是等你的时间。”

周茉低头翘唇,膝盖微曲了曲,又?直起:“你想?看我从小住的房间长?什?么?样吗?”

那头很轻微地响起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