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东微微吐了道气,这次话多了些,说:“十岁那年回到鄂温克上学,阿爷带我到其他家里做客,我从一个平房走到另一个院子,只有乌沙,在我进屋后站起来迎接我。”

十岁,回到鄂温克,被欢迎……

这几个字眼在周茉脑中盘旋。

很细微的一件事吧,楼望东竟然记到现在,甚至拿出来讲,似乎就因为这个细节而和乌沙成了多年兄弟。

周茉说:“还真是,瞬间的价值。”

这件羽绒服的口袋很深,周茉的一次性相机就像个卡片一样放在里面,此时她拿出来朝前方拍了张照片。

不管那辆车是乌沙还是艳红的,都可能进入法拍。

她最后问楼望东:“如果乌沙不见我,你会帮我拦下他吗?”

这一刻她庆幸,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是来执法的。

如此楼望东就不会抉择艰难,只当她是想和乌沙见一面。

越野车的高大轮胎碾过石砾,冬季昼短夜长,像这条不知跟到何时的路,周茉说不上来愿不愿意让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