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到时便一起给他,但等?周茉回去整理行囊的时候,发现相机还剩一张胶卷,现在?去冲洗有些浪费。
除了相机外,还有楼望东的身份证。
这也是要还他的,迟早的事,其实,她什么都没留下。
周茉拨到胶卷计数器的尽头,上?面显示“1”,指尖盖住了名字和身份证号,拍下了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以及他的居住地额尔古纳市。
中?午趁吃饭的空隙去相片店洗胶卷,现在?这样传统的照相馆很少,等?周茉回法院已经没有休息时间了,她哈欠打得?眼眶发湿,逋下车关门,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茉莉!”
周茉抬头,看到留克穿着一身白貂绒外套,身型壮壮地站在?门口朝她挥手?,周茉扯下唇,也抬手?朝他招了下,忽然,留克面前一道背朝她的高大?身影微侧,一张凌厉又?深沉的脸看向了她。
天色灰蒙蒙的,门外种了两棵白桦树,除了风还有人来?人往的白噪音,一切都井然有序,楼望东看上?去神色幽深,手?里牵着一匹高大?的马,可落在?周茉眼里,那马也比男人渺小,就像他倒映在?她眼里的影子,怎么会有两个影子,周茉眼睛一眨,才发现视线虚糊闪烁。
她想?笑,可却?要用眉头压住嗓子里冒涌的难过?,只能?皱着,像被风沙迷住了眼的苦笑。
留克说她:“茉莉一回来?上?班,日子就过?不好了。”
周茉没说话,说不出?话,眼睛从楼望东身上?挪开,朝留克摆了摆手?,请他进去。
进法院做材料记录需要过?安检,留克拿出?了身份证,轮到楼望东,他目光看向了周茉。
她正在?兜里掏,口红、工牌、手?机、纸巾……最后在?卡包里抽出?了两张身份证,一张是他的,一张是她的。
他接了过?去,“滴”地一声,周茉的心头也“滴”地一声,然后就是延绵不断地响。
进了洽谈室,周茉打开灯说:“你们坐一会,我去倒热水。”
留克有些好奇地扫视了四周一圈,笑着朝楼望东说:“茉莉穿着西装,我都不好意思跟她瞎扯了。”
“如实说就行了。”
楼望东嗓音低沉,说罢起身去打开洽谈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