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也分?了一杯,让我向你转告一声?谢谢。”
周茉顿时坐直腰,有些不好意思道:“她喜欢就好, 她……她知道是我送的吗?”
“不知道。”
楼望东说话时眼尾的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唇角微微往下压,遂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下,说:“我只是告诉她,我要来?香港找你。”
这?句话比让奶奶知道周茉这?个名字还要印象深刻,好像她是什么值得交的朋友,需要楼望东不远千里地抵达。
可转念,周茉又有些难过,于是忍不住问楼望东:“她会不会觉得距离太远了?”
“嗯。”
楼望东姿态闲闲地切着牛排,露着一张优越的侧脸给她看?,开口道:“她说你一个小女孩,来?这?么远的鄂温克旗做法援,辛苦了。”
周茉心里一暖,惊喜道:“奶奶知道什么是法援?”
“不知道。”
周茉愣了下:“那她怎么会说……”
“因?为这?句话是我说的。”
楼望东在这?时端起那杯茉莉香片饮了口,周茉心头被他这?句话一荡,仿佛袅娜的茶雾蒸到了她的眼睛。
他说,来?这?么远的地方做法援,辛苦了。
这?是她回来?香港这?么久,听到的唯一一句肯定?的话。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没有价值的。
吃过饭,接待他们的事?务助理领着周茉和楼望东前去马匹的休息区。
一排排收拾精致的马厩展现在眼前,不用上场的赛马正在接受兽医的检查,事?务助理介绍得非常专业:“我们的骑师和赛马都有特别的默契,保证以最好的状态上场。它们每天早上被牵出去训练,为了拿到好的名次,兽医会不断检测数据,如果仍然不达标,就会被专业赛场淘汰,我们要给赌马的客户最好的服务。”
这?是一个带有赌性?的游乐场,和草原上的马完全不同,周茉抿了抿唇,声?音平静地对楼望东说:“这?里已经是香港最好的马场了,它们吃的是空运过来?的草料,从你们那儿运来?的。”
楼望东眼睫暗了暗,抬手摸了匹良驹的脑袋,那匹高?大的马忽然甩了下头,情?绪不太稳定?,周茉忙往后躲,楼望东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后退的脚步,再转到面?前这?匹马上,抬手给它做了个手势,拟声?地喝了两句,它才?不甩头了。
事?务助理有些惊讶:“楼先生懂马?这?匹马的脾气一直很难驯服,你怎么三两下就让它听话了。”
周茉扬了扬下巴:“他在内蒙有一个马场,驯养草原上最好的马。”
事?务助理轻“哇”了声?:“我们这?里接触马的工作人员都是通过遴选后培训了几年的,就比如最高?阶的骑师,如果能在赛场上拉头马,收入不菲,楼先生可是对这?方面?感兴趣?”
香港马会拥有全球最顶尖的赌马场地,自然对优秀的骑师来?者不拒,但周茉知道楼望东不喜欢这?种物欲重的地方,于是委婉替他说:“他对赌马没……”
“收入多少?”
忽然,楼望东眼神微压地看?向事?务助理。
对方颇有些骄傲:“这?个季度拉头马最多的骑师,收入是两千五百万,还不包括赛马奖金和代言。”
周茉愣在原地,就见楼望东的手从那匹焦躁不安的马上收回,对事?务助理道:“林伯明先生,今天在吗?”
话一落,这?次是事务助理和周茉一起愣住了。
周茉惊讶于楼望东在马会有相熟的人,事?务助理惊讶于楼望东认识这?位拉头马最多的王牌骑师。
但马术属于特定?技能,并非大众通晓,一个圈子的认识也并不出奇,周茉在事?务助理去询问时,眼神微微瞟向楼望东。
而他却先看?向她:“你很怕马?”
周茉微微张唇,他目光往她离远的脚步望去:“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我对你不了解,或许不应该送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