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活得散漫,没有强烈的人生目标。

鄂温克人逐水而居,顺应山林, 就像祖祖辈辈都传下来的依托一样, 他没想过?改变什么, 而是守护着什么。

当草原被征收后, 他的守护也结束了,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失落与怅惘,他认为?这是种随遇而安的心态, 可如今似乎知道, 这是因?为?他已有了新?的守护土地?,远在天涯海角, 而上面种了茉莉。

饭桌前,茉莉的表哥给楼望东舀了一勺佛跳墙,面色平和地?对他道:“我去?过?一次草原, 景色壮观得让人震撼,没想到那里的人,也与世?俗不同。”

周茉被楼望东那道大掌握住的右手反握了下他,好像这是他们迄今为?止最亲密的行为?了,接吻是性的冲动?,而握手是想要?牵着走进?她的世?界里来。

难怪说十指连心,周茉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心意相通。

这种一点点被滋养的身体会变得更活泼,此刻她往餐桌旁的窗外望去?,就连月亮,她都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圆。

吃过?饭准备回家?,表哥表嫂在准备回礼,送的自然都是些?补品,而表嫂却忽然感慨说了句:“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上次茉莉来这里吃饭还是去?内蒙的前几天,临行前我给她送了副手铐防身。”

说到这,表嫂抬头对突然愣住的周茉说:“应该没用上吧?”

周茉是作为?律师考到了呼伦贝尔的法援资格,并非体制内的法院人员,在执法时也不需要?抓人,而且每次出勤都有三人以上,包括法警,她跟家?里人说很安全,那副手铐也一直没有派上防狼用场。

倒是遇到楼望东那天特别巧合,彼时天色擦黑,他们已决定撤离,蹲守在不远处的法警离开后,周茉原本也要?走,是乌沙妈妈想留她吃饭,如果不是法援快要?结束,她也不会忽然眷恋这种广袤又亲切的感情,然后,就拷了一头狼。

后来楼望东钳制她的手腕时,周茉深度怀疑他是在报复,可他力气这么大,怎么会那天没避开。

此刻周茉嘴唇嗫嚅道:“表嫂,那儿的人民风淳朴……”

表嫂轻“啧”了声,眼神往楼望东瞟了眼,意有所指地?对她说:“看来防狼神器也没用,到底没防住。”

回去?的路上,楼望东牵着她的手,周茉心思有些?雀跃,觉得花也开得热烈,刚要?抬手指给他看,就看到男人沉着一副脸,问?她:“你为?了我离家?出走?”

周茉脚下踩着一片花影,呆愣愣地?看他:“谁为?了你了,而且我也没离家?出走,我刚才不是还带你回哥哥家?吃饭了吗!”

楼望东说话直接得过?分,周茉解释得有些?紧张,以致于话密:“而且我家?离公?司太远,每天都要?早起,我现在住在附近,步行十几分钟,时间就是金钱,租房难道不值得吗?况且我都那么大了,也该独立出来生活了吧!”

男人那双眼睛像墨蓝的天,被海水倒映出深渊的吸附感,就那样沉静地?压眉看她:“我是说,别人都这么认为?。”

他在陈述现实,因?为?没人见过?周茉在他到来之前搬出去?过?,表哥表嫂误会的时候她也已经?解释过?,如今他又提起,周茉恼道:“别人怎么想的,你不是不感兴趣不会听吗!”

“但他们影响你声誉。”

男人沉断的语气令周茉心头一缩,头顶的花枝一颤一颤地?晃着眼前的光影,他牵着她的手拢得紧了又紧,面上是一副提审她的姿态,可话底下又像在无限次接吻,以表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