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明明她此刻穿着正装,手臂搭着件外套谈公事,一颗心还是会偷偷地跑出来动一下,又迅速藏起。
“周小姐,工作结束后可?以留在北京玩一玩,我们带队。”
身边打着京腔的领导跟周茉闲聊,她微笑道:“不用麻烦,我们先办正事。”
香港的工作效率高,流程也快,周茉来到北京就立刻对?接条款细节,省去了应酬的时间,因为?还有三天就是五一假期。
她尽量让自己处于平和的状态,想楼望东的时候就用工作塞满自己,工作崩溃的时刻,又会靠在窗边吹吹春天的东风。
有些瞬间她也想抽烟,可?是她不会,楼望东也不抽烟,她不想变得太不像自己,靠咖啡熬了两个通宵后,在飞往海拉尔的高空上深睡。
缺氧,心静,因为?太靠近目标而?生出一种情?怯,她想她可?能见不到他,但是没关系,如果真的不适合,这样往返的旅途,也会冲淡一些热烈的爱恋。
真想不到,她都二十?五了,还玩这套。
从呼伦贝尔市中心到下辖区额尔古纳市,火车经停站为?莫尔道嘎,周茉明明才离开没多久,但因为?草原已从冬入了春,从窗边往外望,整片明亮的绿色跳入眼帘,似乎与她睽违日?久。
这趟火车一路滑入大兴安岭西北麓,往俄罗斯边境线而?去,而?它南部毗邻的牙克石市,正是周茉与楼望东那趟公路的截止点,她站在窗边吹着草原湿润的风,感觉缺了的路口被一点点延续上。
火车里有五一来游玩的旅行团,导游的小蜜蜂嗡嗡地在响:“呼伦贝尔可?以说?是有中国最?好的草原,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反驳,不过呼伦贝尔草原的精华在额尔古纳,这句话不接受反驳。”
笑声回荡在人头攒动的车厢,冬季的时候这里是萧条的无?人区,不过一转眼,又乌泱泱地迎来了生机。
周茉定的民宿在城郊的草原附近,当她站在二楼的窗台看向屋外的绿野时,忽然感受到一股轻柔的风在亲吻她。
她闭上眼睛,窗子朝东,她在想,就算见不到楼望东,能触摸到这股来自远山的风,已足够治愈。
这个时候正是景区繁忙的日?子,楼望东的马场并不在额尔古纳,但额尔古纳兀自热闹着,周茉走出街道,两旁有卖民族服饰的店。
这里聚居多个少数民族,又毗邻俄罗斯,因为?文化?的多元冲击,每个人又呈现?着平和的状态接纳一切,在篝火晚会来临前,她买到了心仪的连衣裙,一套兼具俄式与草原风情?的传统服饰。
上身是件白色亚麻衬衫,灯笼袖子边缝了一圈手工蕾丝,外面再套上青绿的碎花修身马甲,下摆则是蓝色长裙,松紧的腰身捏出了一道道蓬松的纹理,这个颜色像是由大自然的植物所染,深得一层又一层,裙摆上又有鲜艳的红色莓果和一圈圈的野百合点亮,行走间恰似森林里的精灵在她身上跳跃。
周茉换上裙子来到草原舞会,她到底怀着什么希望呢,明知道他现?在应该在马场忙着他的五一客流。
可?这里又是他的故乡,离他那么近,她总该盛装打扮。
旅客里大多以家庭为?单位,或者是成?对?的年轻情?侣,他们围成?一个圈的时候是大集体,分?散开又不孤单,倒显得周茉有些单身羞耻,她没待一会就往外走,沿着村边的平房慢慢踱着步。
她大概猜到楼望东的收件地址是哪里,此刻关了门的院子上空飘着薄薄的光,她竟然生出想踩在石垛上往里趴望的心思。
这个念头忙被她按住,真是知法犯法。
这条街道有多长,她就想了楼望东多久,踩着月色时好像听见那扇院子的门响了下,周茉吓得赶紧找一处墙根躲了起来!
发现?却只是风声。
周茉反应过来时,问自己为?什么要躲呢?
唯一的解释是她怕见到楼望东,他
一定会问她为?什么来这里,显得她太上钩了,而?他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