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康白。”

他的语气依旧平缓，却令人心底生出无限的寒意。

康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晏赭，心底瞬间升起惧意，唇瓣嗫嚅着，颤颤地抬眼。

“我，我不说了。”

晏赭一抹嘴角的血，按着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说你喜欢我，小白。”

康白心底怕得厉害，他觉得晏赭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我……喜欢……”

话没说完，康白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

晏赭怔了一下，似乎才从刚才那股阴云密布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有点无措地收回了手，康白立刻爬起来缩到了床头。

低低的缀泣声在屋里响起，晏赭顿了顿，想要去触碰康白，目光抬起，却陡然碰到他惊慌的眼神，倏地僵在了原地。

康白竟然在怕他。

晏赭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不知道要如何做。

“小白……”

无数的话堆积在喉咙里，晏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苍白又无力地唤着他的名字，康白却像是炸了毛的小猫，猛地一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你别过来。”

“……”

晏赭沉默下来，面色在黑沉沉的夜幕中苍白的过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于是他故技重施地道：“小白，我伤口好痛，你过来帮我看一看好吗？”

这应该是屡试不爽的方法。

就连当年那样伤害过他，再见面的时候他只要装一装可怜，康白依旧会心软地将他带走。

可是这次，康白并没有过来。

他依旧蜷缩在被子里，露出来的眼睛闪着冷淡的微光。

“楼下就有诊所，你可以离开，然后自己去看。”

晏赭像是兜头被人打了一闷棍，脸色难堪又茫然，他小声地道：“小白，你不担心我了吗？”

康白咬住唇瓣，低头埋进被子，没有回答。

康白的冷淡像是一柄利剑，将晏赭的心剐的鲜血淋漓。

沉默片刻，晏赭起身，站在床边默默地道：“你先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去客房住。”

康白倏地从被窝中探出头：“把铁链打开！”

晏赭站在房间中央，浑身都裹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流露出温和的平静，将眼底疯狂而热烈的想法尽数掩盖。

“不，康白，从现在开始，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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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晚上的可怜小白/你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要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晏赭睁开眼睛，浓黑的眸子中几乎满是红血丝。

他一夜无眠，脑子里连篇的翻涌过康白的面容。

心痛如绞。

昏昏沉沉地，晏赭推开主卧的大门，看见蹲坐在床上捂着小腹的康白。

大脑陡然清醒，晏赭慌忙地走了过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康白小脸通红，挣扎着掀起一点眼皮看他，咬牙切齿地道。

“……解开，把链子解开，我要上厕所！！！”

晏赭：“……”

晏赭跪在床上，无声地掏出钥匙，解开康白的链子，握住那一头，徐徐地道：“走吧。”

康白都惊呆了，挥手打掉晏赭的胳膊，怒气冲冲地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在遛狗吗？？？”

晏赭扶额，意识到自己还未清醒，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转身将那头咔嚓一声锁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将钥匙扔远，耐心地重复一遍，“乖，我们去厕所。”

康白要被他气晕了，但是为了防止气晕之前自己先被尿憋死，于是屈辱地走向了厕所。

所幸链子够长，不用让晏赭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