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会无缘无故献上自己的把柄。

裴洛阳奇道:“苏朗不是说……”

晏赭打断他:“苏朗想好好生活,但是他哥哥苏时未必甘心,想借着我重新回来。”

裴洛阳摩挲着下巴:“确实,他应该是恨惨了那老登了。”

“朋友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什么都没有了,我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

“好。”

裴洛阳点点头,“那这两天也该回来了,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裴洛阳话音刚落,晏赭就抬头瞥了他一眼。

裴洛阳愣住,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怎么了少爷?”

“你对他态度好点,别一天天人家欠你似的。”

晏赭百忙之中掀了掀眼皮:“听见没。”

“诶,我不是……”裴洛阳小声嘀咕:“您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奇奇怪怪的,什么时候了,还天天跟我耍脾气……”

晏赭没空搭理他小声的嘀咕,因为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随意一瞥,神情却突然顿住。

“怎么了少爷?”

裴洛阳见状,立刻警惕起来。

“明天晚上,酒店老板,就是晏新双约小江去何家举办的游轮宴会上谈生意。”

“何家?”

裴洛阳歪了歪脑袋,“前两年死了继承人的那个?”

“嗯。”

晏赭的神情复杂起来:“何家这两年和温家斗的你死我活,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两个垂死挣扎的老鬼。”

裴洛阳嗤了一声,问道:“晏新双这是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借何家的手对付咱们吧?”

晏赭眉头拧的死紧:“如果他要找外人联合的话,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在故意示弱。”

“您是说……他已经知道小江背后是咱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同时一凛。

那个该死的卧底。

“他妈的,到底是谁。”

裴洛阳砰地甩掉手里的瓶子,玻璃碎片在角落炸开,外面瞬间响起敲门声。

“少爷?”

“没事。”

晏赭沉声道,外面的人停止敲门,他的眼底阴云密布。

“怎么办少爷?”

晏赭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酒吧一侧的窗户洒进金色的光芒,空气中骤然漂浮起细小的尘埃,他从阴影中抬起头,冷峻凌厉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有外援,我们也可以找温家。”

“您和他们接触过吗?”

“和温家家主温勉见过,但是他不一定会出手。”

晏赭啪地合上手里的文件,阳光照耀的地方,尘埃渐渐飘落。

“不过我们可以找他家那个小的,温星辰。”

.

“啊呀,又来到了这里,好怀念啊……”

海港码头,海风烈烈吹拂,一辆改装过的黑色大G从远处急速而至,停在了晏赭等人的面前。

车身刚停,一个身姿笔挺的青年便走了下来,他面容瓷白,五官灵艳分明,一双杏眼里盛满了愉悦,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晏赭微微后退半步,蹙起了眉头。

身后的车上紧接着窜下来一个人,金发灰眸,满脸忿忿,用马来西亚语骂道。

“说好了一人开一半,你是舒服了,我快要累晕过去了。”

“别说那些。”温星辰回过头,酣然一笑:“重回旧地,你不觉得很美好吗?”

“呵呵。”金发男子脸上写满了无语,“美好在哪,美好在能回忆起你和老情人一起被狗撵着一样狼狈地从东跑到西吗?”

“还是你蹲在门口吃有毒的花,然后挨揍吗?”

温星辰不满地挑起眉毛,“阿杰,我回去要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