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躺了回去，用力地拉高被子盖住脑袋，好似要把这真实的美梦留的久一点。

夜色送来了新雪的凉意，裴洛阳心底一痛，他利落地翻身上床，抬手拉开裴泽的被子，严厉地问道：

“为什么不吃饭？”

裴泽蓦地睁开眼睛，瞳孔剧烈地颤动，像是受惊一般。

见他久久的不说话，裴洛阳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隔着一层睡衣覆上他的肚子。

简直瘦骨嶙峋。

他心底更痛了，与此同时强烈发作的还有难以遏制的怒火。

裴洛阳单手轻松地将他拎起来靠在墙上，膝行两步逼近他。

“小江说你三四天没有吃饭了，裴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泽猝不及防地被他拉起来，领口大敞，露出一点锁骨，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上，唇瓣干燥开裂，他木木地愣了半响，才轻轻地一阖眼，道：

“我想死。”

啪

心底仿佛倏地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难以消散的悲伤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裴洛阳颤颤地看着裴泽，看他早就失去了人气的眉眼，看他苍白削瘦的脸颊。

良久，裴洛阳猛地一拽，将他死死地抱进怀里。

滚烫的怀抱温暖炙热，像是冬夜中升腾起的焰火，牢牢地将裴泽裹在怀里。

身体的冰寒一点点被驱散，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涌进鼻腔，像是一个温柔而又甜蜜的陷阱。

裴洛阳死死地抱住他，所有缺少的灵魂碎片都在此刻尽数回归进身体，心底空落落的一片终于被填满。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裴泽，你就逼死我吧。”

你就活活逼死我吧。

裴泽也终于缓过神来，双手环抱住他，悲伤又绝望地问他：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

“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

他抱紧裴洛阳的脖颈，泪水顺着下巴无声地淌下，顺着领口掉进裴洛阳的颈窝里，在他心底烫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裴洛阳抬头，疯狂地吻着面前人满是泪水的面颊，大掌抚过瘦骨嶙峋的身体，强行扯开他的扣子。

裴泽无力地挣扎着，泪水越流越多。

“我不要跟你做。”

“你个混蛋，你竟然把我丢在这那么长时间。”

裴洛阳不说话，张嘴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呼吸越发深重，带着清淡的酒香的舌头肆意地搅弄，裴泽满脸都是泪，强行被人扒光衣服，分开双腿。

“我和你说过我最喜欢什么吧？”

他呼吸急促，胯下的东西飞快地涨大，顶出一个小小的帐篷。

裴泽眼底滑过一丝惊恐，他想要跑，刚爬出去半个身子又被裴洛阳拖着脚腕拽了回来。

火热的大掌在身上各处流转，曾经许多被他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原来那白玉似的肌肤上的浅淡的痕迹曾经是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最鲜明的就是他后腰上的那个，皮肤都被烫烂了，养伤的时候又没有照顾好，留下一片暗淡的深红色。

当初裴泽说是被热水溅的，他竟然就信了。

裴洛阳缓慢地从那里抚过，轻声地问他：“疼不疼。”

裴泽的眼泪瞬间掉的更凶了，几乎浸透了床褥，他几乎哽咽着倒在床上，声音很小地道：“疼的。”

“好疼啊。”

真的好疼啊。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流水淙淙的别墅，阴暗的身影狞笑着压了上来，猩红的烟头在无边的夜色中宛若饿狼的獠牙。

裴泽哭着被裴洛阳捞进怀里，全身都在颤抖。

“好疼啊，哥。”

“我叫你，叫了你很多次……”

“为什么都没人来救我，为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