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我不关心你想做什么。”

晏赭打断了裴泽，他点了烟，却只是浅浅地闻了闻。

要是一会儿回去让康白闻见，肯定又少不了一顿黏黏糊糊的劝告。

“你想试探康白在我心底的地位……裴泽，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亲口告诉你。”

“外面的那些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康白的一根手指头，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试探这个，你最好给死了其他的心思，要不然……”

晏赭低头，视线冰冷寒凉，“裴洛阳也救不了你。”

时间无声地流淌，外面的天亮的很快，稀薄的晨光已经撒在了落地窗的一角，淡青色的天穹慢慢现出了身影。

半响，裴泽才艰难地开口：“我，我知道了。”

晏赭起身，冲着裴洛阳抬抬下巴：“交给你了。”

裴洛阳点点头，半拖半拽着裴泽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晏赭按灭烟头，等着身上的味道散了散，才无声地回到了被窝里，抱起暖烘烘的小棉花团子，阖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

康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光大盛，晏赭早走了，他摸了摸身旁冰凉的位置，敏感地嗅到一丝尼古丁的味道。

他给晏赭发消息，故意说：“有人在咱们的房间里抽烟！！”

晏赭的消息回的很快，很痛快地承认：“最后一次了。”

每次都说最后一次，跟床上的最后一次一样不靠谱。

康白抱着被子倒在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声。

就算是昨天晚上得到晏赭保证，他依旧心里难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避免去想他和晏赭的未来。

越想越觉得不自量力。

他不相信晏赭永远不会结婚，别的不说，他那个讨厌鬼叔叔就不可能答应。

那要怎么办啊。

康白茫然地想着。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和晏赭分开，离开这里。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在晏宅的生活就像是他短暂的人生中一场无比华丽精美的梦境。

他被绚烂的美景迷了眼，却忘了早有一天会醒来。

都是自欺欺人。

正愣着神，晏赭突然拨了个电话过来，“怎么了？”

康白纳闷：“不是您打给我的吗？”

那边的晏赭静了几秒，道：“我早上其实抽了一根。”

康白瞬间蹙眉：“我就知道！我的鼻子可灵着的，抽烟多不健康呀，少爷，尼古丁对人体的危害很大的，您不要……”

康白絮絮叨叨地说完，那边始终没什么动静，他喂了一声，问道：“少爷，您有在听吗？”

顿了一下，晏赭才慢慢地回道，像是终于满意了，语气中带着难得的轻快：“在听。”

这人好奇怪啊，平常不都不愿意听他说嘛。

现在知道有个医生小情儿好了。

他哼哼两声，跟着晏赭又小声地说了会儿话，直到那边有人叫他开会，才不舍地挂断电话。

康白心里难安，穿好衣服出门，不自觉地去了中心商场。

他第一次自己来这里，循着记忆到了曾经路过的一家店。

一家银店。

康白像是偷着做了什么坏事，紧张的手心满是汗，他走进去，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您好，我想要……那一对戒指。”

……

买完戒指回家的路上，康白坐在公交的最后一排，无声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他掌心握住那两枚素圈戒指，像是溺水的人握住一根救生绳。

回到家的时候大家都不在，康白悄悄地将戒指藏到了床头柜的书下，然后跑到书房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那个本子巴掌大，白色的封皮干净整洁，可以看出主人精心保护的很好。

他慢慢地摩挲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