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原本四年的考试期限只用了两年就将课程全部通过,成功取得证书。

那之后他靠着证书随便找了个单位上班,虽然他并没有实际搞造价的经验,但证书稀缺,单位以他的名义聘用他为造价师,实际上他什么工作也没有,工作都是交给另一个没有证书的老造价员干。

他十分清闲,有时连单位都不用去,但清闲之余又开始对初接触的这一行产生兴趣。

家里大伯是搞工地总包的,见状直接找了熟人,让他跟着搞造价的熟人往工地跑,跟着学测量,计算,查漏补缺,修正合同。

再后来他逐渐学出门道,他爸试着给他找了一个战友的小工地让他去搞预算,预算之后又是结算,决算。

再之后又是一系列帮衬,直到他得心应手,家里也正式开始带他认识各个渠道的资源,给他介绍业务。

再之后他从小工地做到大工地,开了工作室,找了两个信得过的合伙人,靠着家里的资源在几个省市之间来回跑动,一直做到了现在。

“我跟你说小赵,不说别的,我们鄂省,下边的湘省,还有隔壁的豫省,陕省,这些地方的很多项目我都有往来,跟他们领头的经理都挺熟。

这些资源虽然是家里介绍的,但是维持还得靠我自己,现在底下的几个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包括我儿子,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有自己想法,说不干就不干,都对我们这行不感兴趣,连个接手的都没有!

那我怎么办,我这么一辈子心血,总不能就把它撂了吧?我不接着干怎么办呢?”

王建党说到最后,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变成无奈,一边跟赵晓婧抱怨,一边眼神悄悄瞟陈慧萍。

“行了,少装可怜,不就是说给我听吗?你愿意干你就干到死,到棺材里我都把你工具给你烧过去!我管你干啥?”

陈慧萍眼睛一瞪,捞起了赵晓婧,“走小赵,听他说这么多废话烦了吧?我们吃饭去!”

“吃吃吃,我哪里是废话,小赵听的不是挺开心吗?”王建党被陈慧萍刺的一头包,急忙站起来跟在两人后头。

“不烦的阿姨,我还觉得叔叔讲的挺有意思的,听着不知不觉都十一点半了。”赵晓婧笑着打圆场。

“你看你看,小赵跟我有共同话题!”王建党乐呵呵的。

“王叔叔,按说这个工作都是在白天进行的,你怎么还得干到凌晨?”到了餐馆包间以后,三人点完菜继续进行工地话题。

“什么工作,他那是吃喝到凌晨,这工作哪里需要半夜做?”陈慧萍喝了口茶,幽幽说了一句。

“哎呀,你们女人呐!”王建党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头和赵晓婧诉苦。“小赵,你问问你陈阿姨,我到底为什么凌晨回来。

吃喝是吃喝,那是应酬,我们这一行凭的是关系,面上总得做到位吧?我之所以凌晨回来,那是因为我不管在哪个地方,当天事情办完一定回家。不管多晚,吃喝完,面上过得去,就马上拍屁股走人,别的一律不参与!

哪怕是在隔壁几个省,只要当天事办完,坐几个小时车我也要坐回来,绝不多留一分钟。

我跟你说,你陈阿姨嘴硬是嘴硬,心里对我的为人门清!知道我人品好的不行,但凡违背自己良心,不该干的事情我一定不干,不然我们这么多年夫妻,她早把我扫地出门了!

她说我吃喝到凌晨,这都是因为爱我,她是怕我伤身体!”

陈慧萍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在王建党表演般的插科打诨下,因为梅子十周年忌日蒙上的阴霾也渐渐消散。